兵是攻不了城,但时代已经不同了,他们早知道赫图阿拉的存在,为了预防敌人提前探知,关闭城门,自然是有后手的。
带了四门炮,也正是这些火炮,跑死了许多马。
还有两百发炮弹,以及一大堆炸药包。
因而。
没有他们炸不开的城门,便是城墙,也可以炸开。
“攻不了,城墙上的炮不少,南京是舍老本了,不仅武装叛军,在赫图阿拉也放了几十门炮,火器也不少。”
“得跟王杲拼耐性,然后野战击败他。”
“那些火炮和炸药是底牌,得用好了才行……”
“传令下去。”
“休整到太阳落山,先攻破东岸卫城,与建奴隔江对峙!”
卫城是唯一能够获得补给的地方了,他们要能撑十多天,朝鲜那边就能想办法运粮食弹药到图们江来,他们就能继续熬着王杲。
赫图阿拉如芒在背的话,那支游走牵制辽东的羊攻军队,也必然不敢全力投入战场,要做好随时准备支援后方的可能。
否则赫图阿拉被攻破,可不是建州女真遭殃。
叛军也失去了后方战略空间,就只能被压死在朝鲜了……
入夜。
卫城攻破,辽东军却没有抢渡,这让准备半渡而击的王杲大失所望,双方隔江对峙,王杲陷入了莫名的被动。
尽管他让南京那边如论如何要封锁图们江入海口。
但这并不现实。
朝廷海军不是没有力量,王家也有部队北上,围绕正面战场交锋之余,数艘补给船进入图们江,给俞大猷部送给养,让王杲的算盘彻底落空。
又过三天。
王杲实在无法再熬下去了,便稳扎稳打,以水师、火炮掩护,渡江等战,俞大猷并未半渡而击,让王杲过江。
稍后,俞大猷放弃卫城,往山中撤退。
王杲收复卫城后只能追击进山,初时,王杲还颇为谨慎,在意识到俞大猷想要发挥机动性,绕出群山回返攻城后,便开始死死咬紧。
利用对地形的熟悉,王杲开始散开部队,搜寻埋伏的同时,对俞大猷围追堵截。
终于。
七日追逐,双方补给都消耗完毕,俞大猷也快被堵死的时候,不得不展开了决战,以三千对一万,相对于辽东铁骑的正规骑军,建州骑兵虽然骑马,但本质上是步兵。
他们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间,更擅长山地作战。
所以两军对垒,是建州攻,俞大猷守山,非是在平原,骑兵受到了限制,虽然冲下坡很勐,但却难以杀回。
而攻坚作战,山地作战,建州又极为擅长。
此战本该凶多吉少。
但王杲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俞大猷斡腹数千里,竟然还带着重武器,而且还能早早的算出决战地点,做好了埋伏。
当大炮轰鸣的时候,战场就已经变了。
当雪崩来临,当火药爆炸。
在雪与火的后面,辽东铁骑冲杀而下,这一去,便没有想过要回来,要防守,只此一战,不成功便成仁。
言情
在遭受大雪与爆炸的肆虐之后,看着那漫天飞雪中冲杀而下的铁骑。
王杲此时才明白了一句诗,何谓——渔阳鼙鼓动地来。
对于犁庭扫穴的灭族仇人,王杲对俞大猷的研究自然无比透彻,他研究过俞大猷的每一场战役,明白俞大猷的战争风格。
如此孤注一掷的场景,让他彷佛回到了十年前。
彷佛他当时亲临其境,成了六安城外的杨惇……
“又是这一招?”
“没用的,我不是杨惇,我可不是什么纸上谈兵,我不会退的,我建州勇士,也绝对比南京的酒囊饭袋要骁勇。”
“来吧,俞大猷,我们……决一死战!”
王杲的面容狰狞而疯狂,他身量高,如同十四五岁的青少年,他脖子间的白蛇不但赋予了他智慧,更让他有超凡的力量,他手中的重槊足有百二十斤。
扬蹄立马,横槊遥指。
宛如三国名将,他嘶吼道:“为族人报仇,杀!
”
“报仇!杀!
!”
被雪崩驱赶,被爆炸惊扰,本来垮掉的士气陡然恢复,还保有八千主力的建州大军杀红了眼睛,朝着辽东铁骑狠狠的撞了上去。
骑射不精?骑战生疏?
没关系,冲就可以了,悍不畏死,是蛮夷对战争唯一的领悟!
不怕死,才能赢!
然而……
冲锋当中的俞大猷嘴角浮现了一抹笑容,无声的吐出了一个字——蠢。
在两军将要接锋的时候,辽东铁骑陡然撇开,分流避开了锋芒,与其同时,骑兵们纷纷拔枪,北斗神铳的方便性,让他们无需点火,无需繁琐的填装。
只需要开火,换弹,即可。
这完全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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