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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到一省布政的绝不会有傻子,王钝虽然七八年的功夫一直以来都在原地踏步,不升不降,但脑子还是足够灵光的。
陈云甫前脚在学堂了解到于谦的家世,后脚就要去杭州织造局视察,那还用猜吗。
显然是要去找于彦昭。
老于家的祖坟这是冒青烟了啊。
别说王钝感慨,就连于彦昭这功夫也迷糊的不得了,不明白自己一个小小的杭州织造局副,怎么就进了陈云甫这位禹王的圣目之中。
陈云甫驾跸来浙的事杭州上下无人不知晓,可知道归知道,于彦昭这种级别的官员自然没有资格参与接驾、
就是没想到,陈云甫竟然会来织造局视察,王钝这位布政使还点了自己的名字陪同。
这可把于彦昭给整的有些受宠若惊。
“杭州织造局乃是江南织造局拆分出来,当年朝廷复商之后,江南织造局也跟着发展的一日千里,永乐元年,江南织造局正式拆分,分别在苏州、南京、杭州、绍兴各设一局。”
于彦昭兴奋又带着紧张的陪同在陈云甫身边,视察的同时介绍道:“时至今日,顶属我杭州织造局的产出、利润为最高,去岁一年,杭州织造局共产出绸缎一十一万六千匹,营收一百三十万两,其中走泉州市舶司卖于海外的占了七成的数。”
“不错。”陈云甫听的频频点头,赞许道:“如此看来,你们的成绩很是斐然啊。”
得到赞许,于彦昭的脸上便更加兴奋,一旁的顶头上司,杭州织造局正儿八经的局正却是一脸郁闷,不时瞥上于彦昭两眼,心里一个劲的嘀咕。
没听说这于彦昭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啊,就一个老爹到死也就混一个五品官身,怎么能让布政使王钝如此看重,钦点来陪同呢。
那他是不会想到,别人都是子承父荫,于彦昭是沾了他儿子的光。
逛了小半天,陈云甫也是难免有些疲惫,就在织造局暂时歇下脚,于彦昭自觉自己身份不够正打算告辞退下,没曾想被陈云甫喊住。
“彦昭稍微留一下,孤有些事欲和你聊聊。”
彦昭?
禹王这喊的也太亲切了点吧。
齐刷刷的,包括王钝这位布政使一道,看向于彦昭的眼神里都满是艳羡。
大家同朝为官,怎么就你老于家这么好的命呢。
于彦昭这功夫是既激动又紧张,小心翼翼在陈云甫身边的凳子上落下小半个屁股,整个人便局促的俯首沉默,等着陈云甫先开口。
“彦昭啊,不要那么紧张。”
陈云甫呵呵一笑,随意的挥挥手说道:“孤留你,不过是打算和你聊些家常闲话而已。”
家常闲话?
咱们俩的身份天差地远,有什么家常闲话好说的。
于彦昭的心里那是更加紧张,面上也是嗫嚅着小心应和两句。
“上午的时候,孤去了一趟杭州城里的童学。”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之后于彦昭更是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自己家的于谦不就在童学里读书吗,难道陈云甫此来留下自己的原因是因为于谦?
果不其然,陈云甫接下来的话就坐实了于彦昭的猜测。
“孤旁听了一堂课,令郎的表现非常好。”
陈云甫含笑说道:“令郎在课堂之上,就人之初到底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的观点和先生据理力争,一番侃侃而谈竟然把先生说的哑口无言。”
“臣教子无方,求大王降罪。”于彦昭吓的遍体生寒,直接就跪在地上认罪道:“自古天地君亲师,犬子竟然敢在课堂之上与先生作对,如此大不敬,都是臣的过错。”
“你看你,孤都说了是家常闲话,不必如此。”
陈云甫动身扶起于彦昭,拍怕后者的手臂安抚道:“令郎很是早慧,更难得的是通晓先贤典籍,言之凿凿有理有据,正所谓有理不在声高,得道不分早晚,令郎有理,驳斥先生又有何不可。”
话越是这么说,于彦昭就越是惊惧,唯唯诺诺的不敢支声。
“彦昭,你在杭州织造局任上多久了?”
“回大王,三年多吧。”
“嗯。”陈云甫颔首,微笑问道:“既如此,不知道可愿意调来京城,到南京织造局上任?”
于彦昭不可思议的惊抬首,随后马上又低下脑袋,作揖拱手道:“一切,都伏惟圣裁。”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陈云甫哈哈一笑,起身言道:“你在杭州织造局工作多年,也是有经验的官了,希望你能把南京织造局也给发展起来,孤拭目以待。”
言罢迈步便走。
于彦昭在背后望着陈云甫的背影,苦笑一声。
傻子也能看出来,陈云甫这压根就不是为了南京织造局,而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啊。
自己调任南京织造,势必是举家搬迁,彼时于谦自然就要到南京上学,换言之,就在他陈云甫的眼皮子底下成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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