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着脑袋,兴致萎靡的说道:“臣知罪,求陛下降罚。”
朱标没吭声,转头看向陈云甫言道:“少师,你说这种情况,朕该怎么处罚他?”
李景隆也把眼光投向了陈云甫,盼着后者能替他美言两句。
后者思忖了一阵,拿起一块手巾走到李景隆面前,替其好生擦干净脸庞,道了一句。
“接着玩。”
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了。
接着玩?
这算是处罚还是奖赏。
“皇爷,您今天没来过这里,自然也没见过曹国公,处罚一说从何谈起呢,让曹国公下去接着玩,以前怎么玩,现在还怎么玩,您看着,看看咱们大明朝的文武勋贵们,平日里,都是怎么一个消遣法。”
朱标算是听明白了陈云甫的意思,这意思,好戏还在后面呢。
冷眼瞥了那李景隆一下,颔首。
“还不滚出去。”
李景隆无能归无能,脑子不傻,知道今天这事算是揭了过去,就算是遭殃,那也不止自己一个,也不是今天,当下里叩首谢恩,起身收拾了一下身上,灰溜溜的离开阁台,重新回到自己在一楼的位置上。
走时意气风发,回来时灰头土脸,身上还带着水渍,这番变化,自然引起同桌友人的好奇。
“公爷,您这是怎么了?”
“啊,没事。”打死李景隆也不敢说实话,便赶忙找了个借口勉强一笑:“别提了,刚才喝酒的时候没拿住杯子,这不就洒了一身,唉,让人笑话。”
几人也都不疑有他,又不敢嘲笑李景隆犯这种低级错误,便继续聚精会神的看起舞来。
戏也唱得、舞也跳罢,青楼的重头戏,点花魁自然也就到了开始的时间。
“什么是点花魁?”
朱标不懂,问了一句,陈云甫马上接话解释。
“所谓点花魁,就是今晚表演的这些姑娘同时登台,青楼方面会捧备上一簇花或一个绣球由所有客人竞价拍卖,价高者得。
随后,得到花或者绣球的客人将此物赠与他认可的歌姬或舞姬,得此物者便是今晚的花魁。
作为回报,花魁今晚上就陪那个赠物者共赴巫山。”
朱标瞥了眼陈云甫:“少师挺懂行啊。”
后者倒是坦荡,很自然的说道:“臣一直在宫外,耳濡目染,十几年自然了解,不过,臣从来没参与过,更没有点过花魁。”
“你小子一直把钱镶肾上,这花钱的买卖是不舍得做。”
朱标挤兑了一句,目光便一直盯着楼下。
在一阵阵口哨声中,点花魁可算是开始了。
十几个俊俏的姑娘都是之前表演过的歌姬和舞姬依次走上了台,随后,一个半老徐娘的鸨妈带着一个由粉红色花瓣点缀的红绣球也上了台。
“诸位公子、诸位老爷,今日表演的姑娘好看吗?”
一群人都纷纷起哄喊着好看,唯独李景隆没有开口,同桌的人还很诧异。
“国公爷,您这是怎么了?”
“突然有点不舒服,可能是闹肚子。”
李景隆还在装模作样,台上的老鸨继续说着她的话。
“再告诉大老爷们一个好消息,今台上这些个姑娘,可全都是处子,货真价实。”
起哄声瞬间就更厉害了。
“行了抓紧吧,谁他娘听你废话啊,快开始。”
和李景隆同桌而坐的会宁侯张温吆喝了一嗓子,催促起来。
老鸨估计也担心拖下去挨骂,话不多说直接标了地价。
“今晚点花魁,底价,一百两!”
阁台上的朱标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喷出去。
“一百两?就为了睡一个女人一夜?”
乍一听一百两这个数字不高,可还记得陈云甫当年刚刚入仕的时候,在都察院做刀笔吏,年俸才二十两。
换言之,一个公务员五年的薪水,才只是这场点花魁的底价。
“陛下,这还只是底价。”
陈云甫表示稍安勿躁,一楼的叫价便已经开始疯喊起来。
“二百两!”
“三百两!”
......
“一千三百两!”
最终的价格在一千三百两这个数字上停了下来,喊话者恰是最先催促的会宁侯张温。
朱标的脸色在这一刻已经难看到无法形容。
“朕记得,会宁侯一年的爵禄才一千五百石吧,一千三百两他一大家子两年不吃不喝才能存那么多。”
能花一千三百两银子就为了睡一个女人,朱标在这一瞬间便明白,自己手下这些文武大臣,收入绝不仅仅只靠着朝廷的俸禄!
他甚至突然明白陈云甫为什么要带自己来青楼了。
不仅仅是要让自己看看朝臣们平日里是否懒政,还想让自己知道,朝臣们是如何挥金如土的。
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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