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怕那些个酸言腐语。”
“这事就不能有个缓?”蓝玉支棱起身子,面冲陈云甫言道:“少师,俺老蓝是个粗人,家里呢妻妾也多,别的俺不求,给俺留几个厨子、留几个伺候的丫鬟总行了吧,其他的全赶走,算俺老蓝求你了成不。”
“这是内阁的集体决策,你求本辅有什么用?”
陈云甫那是丝毫不给面子的回绝道:“厨子,你可以请,你堂堂一个六千石年俸的国公还能请不起几个厨子?
至于伺候人的下里巴活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过不了多久,你放眼望去,多的是出门寻差事的,你雇人做便是。”
“那倒下水呢、泔水呢?”
“城里不专门有人收吗,早晚都有,不用你亲自倒。”
蓝玉急了:“那俺总得有几个暖床的丫鬟吧。”
陈云甫就皱了下眉头:“你没媳妇、没妾了?”
“俺就喜欢十三四岁的丫头暖床,完后伺候的也美。”
蓝玉直接挥手道:“这事你就说能不能成吧,俺不管,不能成也得成,你给我想办法去。”
“蓝玉!”陈云甫嘭的一声就拍了桌子,站起身指着蓝玉喝道:“你当你是谁,还本辅去给你想办法,本辅现在告诉你,你这是要军人干政!
本辅身为内阁首辅大臣,废奴是内阁的法令,轮不到你在这说三道四,本辅更没有必要给你个交代,你可以梗着脖子不放奴,你就看本辅会不会去陛下那参劾你就完了,我今还真就把话给你扔这,你死扛,我要是不把你这身国公的皮扒下来,我跟你姓!”
“陈云甫!”蓝玉的脾气直接原地爆炸,蹦起来就吼的震天响:“行,这话是你说的,你还真别就拿这事来激我,来来来,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奴我今天就不放了,我看你怎么扒的我这身皮。”
陈云甫冷眼看着转身离开的蓝玉,气的胸膛不住起伏。
这功夫一直守在门外的韦三颤颤惊惊走了进来。
“国公爷,您消消气,梁国公就是那脾气您也知道,容他冷静一阵,会释奴的。”
“就他那狗脾气,你指望他?”陈云甫抄起茶碗就碎在地上,气的手指都捏到发白:“武夫猖獗,本辅今日若由着他胡闹,日后还如何统御内阁、率领百官,且看他今日是不是真个要抗法不尊,若真敢如此,本辅必入宫面见陛下,参他一本!”
还没等陈云甫发完飚,正堂外,又是乌泱泱的一堆人寻了过来。
一纸废奴,举目望去全成了仇人。
而此刻陈云甫的处境,齐德同样在遭受着,而且比起陈云甫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他现在手里正捧着的烫手山芋不只是官员,还有宗亲!
比如此刻正站在齐德面前冷笑的滁王朱樉。
“孤听说,齐阁老现在威风的狠呐,要全国废奴。”
“下官哪里有这个胆子和魄力。”
“你可是投了赞成票的,你当孤,不知道?”
齐德的心里先是一苦,而后极其诧异。
自己投票赞成的事朱樉怎么知道的?
那天在文华殿里,除了内阁五人之外,就只有通政使司的蔡瑄、胡嗣宗以及户部尚书葛循,哦对,还有陈云甫的秘书杨士奇。
内阁的决议全部是机密,朱樉是个过气的王爷,而且还被幽禁了多年,谁会和朱樉走近。
总不可能是陈云甫漏出去的吧。
不可能,他现在和自己一样,也被架到了火炉上正烤的焦头烂额,脑子有坑才会干这种事。
“孤和你说话呢,聋了吗!”
朱樉猛然厉喝一声,把齐德从深思中惊醒出来。
“下官冤呐。”
齐德赶忙招呼朱樉落座,苦着脸说道:“殿下既然知道下官投了赞成票,那想必也知道,这事在下官同意之前,陈云甫、邵质还有徐本三人已经同意了。
内阁三票就算过,下官这一票有没有的根本都不重要了已经,下官之所以赞成,其目的就是想参与此事,好从中看看能不能挑出这条政策的弊病出来将其废止,下官是绝不会和那陈云甫一条道走到黑的。”
“那就最好。”朱樉点点头,言道:“既然你不会和他陈云甫一样,那孤王府内的奴仆就不用释放了,对吧。”
齐德的脸色更加苦涩,嗫嚅了好半天后才艰难开口:“这,恐怕不行。”
“嗯?”朱樉立马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请殿下体谅下官一二,咱们先不急着和内阁政策对着干,奴,还是放了的好。”
朱樉眯起了眼睛。
“孤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齐德啊齐德,现在连你也敢跟孤对着干了。”
耳听着朱樉将自己作比成犬,齐德的面色也难看许多,可他毕竟不是陈云甫,不敢和朱樉这位亲王对着撕破脸,只能低着脑袋默默忍受,可心里那叫一个恨。
等着吧,等到太上皇不在,等到太子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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