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春风他没什么感觉,可世子爷能知道这批军资备齐不容易,知道这中间的烦难。
他们这样具办实务的小官,最希望上官明察秋毫,至于是不是春风拂面,至少他不怎么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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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王妃带着李小囡,不早不晚到了王相府上。
王相夫人刘氏只生了一子一女,大约是因为过于操劳,之后再无所出,王相和夫人鹣鲽情深,虽然刘夫人劝过几回,王相也从没纳过小星。
王相大女儿出嫁隔年,难产而死。
儿子自小聪慧,二十出头就考出了进士出身,选了福建中等县的县令,到任不到半年,染疫而亡,留下新婚的妻子和一岁多的儿子。
如今府里就是王相夫妻,儿媳妇陆氏和十六岁的孙子四人。
王相府上主人不多,仆人更是不多,宅子也就很紧凑,也就是一座略大一点的四进合院而已。和睿亲王府比起来,也就是比尉王妃那座正院略大而已。
这样的宅院当然不可能请很多人,这天过去赏花的,也就是几家和王相家常来常往的人家,以及尉王妃的嫂子尉家当家夫人骆氏带着女儿尉五娘子,史家潘二太太带着潘九娘子,明显是请来陪着尉王妃婆媳两个的。
王相儿媳妇陆太太迎在门口,客气的让尉王妃先行,落后一步,看向李小囡。
李小囡正打量陆太太,迎上陆太太的目光,急忙屈膝。
“我家韫哥儿看了世子妃在江南贡院讲课的讲义,对世子妃敬仰的很。”陆太太说话语调轻缓,如同清澈而缓的水流过。
尉王妃回头看向两人。
李小囡赧然笑着再次屈膝。
“陆太太是华亭陆家姑娘。”尉王妃看着李小囡交代了句,看向陆太太笑道:“要是敬仰,阿囡对陆家才是敬仰的不得了。在她眼里,凭你什么尉家符家,都比不上她们平江府华亭陆家。”
“王妃过奖了。”陆太太微笑。
李小囡对尉王妃这份说话的艺术十分敬仰。
可这个话吧,对华亭陆家来说,真算不上奉承,她们当地人都是知道的,在华亭陆家眼里,确实是凭你什么尉家符家,都比不上华亭陆家,华亭陆家是从上古周代就有了氏族,传承近千年的书香鼎食之家,尉家符家这种传承不过一两百年、两三百年的家族,和陆家怎么相提并论呢。
李小囡跟着尉王妃进到一个小小的园子里。
院子一边是座宽敞的轩堂,另一边抄手游廊中间往后凹进去,是一处小小的厅堂,两处都非常适合欣赏小园子。
园子虽然小,却独具匠心,一尺宽一道溪水曲折蜿蜒,从进园子的月洞门下流出,一路水流急促,流进园角水池。一棵虬然苍劲的老梅树树枝横伸过来,艳红的梅花映衬在粉白的墙上,如同一幅名家寒梅图。
这树红梅就是今天要赏的花了。
尉王妃带着李小囡进了轩堂,看着李小囡给刘夫人见了礼,又和骆夫人、潘二太太等人见了礼,就笑道:“你去跟五姐儿她们一处说话吧。”
李小囡笑应,退出两步,往抄手游廊中间过去。
尉王妃和刘夫人笑道:“她年纪小,又是最小的,还是个孩子呢,平时跟着我身边,看着我跟人说话儿,都是一副要打哈欠的模样。”
“可不是,九姐儿也是这样。”潘二太太接了句,接着岔开话题,“你看看这树梅花,我就没见过比这个再好看的了。”
众人忙对着梅树夸起来。
李小囡身后跟着晚晴,进了抄手游廊中间的厅堂。
从李小囡跟着尉王妃进来,厅堂里的尉五娘子、潘九娘子和其他几位小娘子就一直关注着轩堂,确切的说,关注着李小囡的动静。
李小囡往她们这边过来,刚退步过来她们就看到了。
这会儿李小囡进了厅堂,潘九娘子端起一碟子绿豆糕,李小囡从这边进,她从那边出,坐在游廊的鹅颈椅上拿着绿豆糕往水里找鱼。
尉五娘子跟着尉四娘子见过李小囡,起身和李小囡见礼。其他两位小娘子是头一回见李小囡,跟着尉五娘子见礼。
“五姐姐,快过来看鱼!”潘九娘子招手叫尉五娘子,尉五娘子冲李小囡微笑欠身,过去和潘九娘子一起看鱼。
其余两位小娘子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和李小囡屈膝笑道:“世子妃要去看鱼吗?”
李小囡微笑摇头。
两个小娘子拉着手过去看鱼,李小囡坐下,喝茶看梅花。
晚晴弯腰想和李小囡说话,却被李小囡止住。
这个园子太小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好在王相府上着赏花会时间不长,李小囡跟着尉王妃出来,上了车,晚晴贴着车门缝,看着出了王相府门口那条巷子,缩身回来,关紧车门,恼怒道:“五娘子怎么也这样!”
“哪样啦?五娘子跟九娘子亲近,还是跟咱们亲近?她当然要先顾九娘子了。”李小囡坐舒服了,看着晚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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