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手炉之类的货物。
赵瑚道:“所有的货物,我不管你们在路上怎么卖,价格绝对不能低于我给你们的标价,每一种货物至少要留三成送到康国和大宛去。”
“到了那里,你们再以市价卖出,此时便可不论价格高低,得到的钱你们别一股脑的全买棉花种子,也看看别的稀奇玩意,凡是中原没有,或者少有的,多买些回来。”
赵含章在斟酌过后,直接在朝中征人,问谁愿意去西域?
赵信略一沉思便出列。
赵含章道:“此去西域不仅是购买棉花种子而已,还要与西域诸国建交,打通西域这条商道,告诉西域诸国,中原新成立了一个国家叫华国。”
赵信沉静的拱手道:“臣定不辱使命。”
赵含章便定下他为使,将国书交予他,还问他,“我给你五百兵马组建使团,人选由你自选。”
赵信道:“臣既然是跟随张世子出使,身边便不需带这么多人,只要一翻译官即可。”
赵信会说匈奴语和鲜卑语,因为曾经出使蜀地的原因,还会一部分氐族语言,但西域的国家部落很多,就这几种语言显然是不够的,所以他需要一个精通西域各种语言的翻译官。
赵含章就看向汲渊。
汲渊也有些卡壳,倒是赵程出列道:“臣知道有一人,太学中有一文书,他精通各种语言,西域语言也会,且博闻强记,语言听两遍便能记住,且能通其意。”
赵含章一听这么厉害,当即问道:“这么厉害,为何无人举荐,只在太学做一文书?”
赵程顿了顿后道:“他……他身有残疾。”
汲渊恍然大悟,“赵祭酒说的是山枫吧?”
赵程道:“是。”
赵含章一脸疑惑,汲渊就解释道:“陛下,山枫曾是前朝鸿胪寺一文书小吏,永安元年,司马颙和司马颖在京城互攻,纵兵抢掠百姓,惠帝被他二人抢夺,山枫当街大骂宗室,又纠结洛阳的百姓反击,说,说……”
赵含章:“说什么?”
“说司马氏不当为帝,举了反旗。”汲渊道,“他因此被捉拿下狱,本来是要凌迟处死的,但恰巧司马颖被驱逐出京,惠帝被他掳走,司马颙为了抢回惠帝也出了京城,他的命就这样保下了。”
后来司马越最后胜出,不仅抢到了惠帝,还把惠帝给毒死了,山枫这个被判了凌迟处死的人竟然就一直在牢里管着。
汲渊会知道他,还是因为赵长舆同情他,认为他会高举反旗,是因为他的妻女被乱军所杀,他当时已经失智,没有理性,所以在司马越上位后他上书替他求情。
虽然山枫最后没被赦免,但司马越也没让朝廷执行判决,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关在牢里。
直到永嘉二年王弥和刘聪攻进洛阳,城里的人跑了大半,牢里的衙役也都跑了,他这才从牢里爬出来。
虽然他出来了,但脸上被刺字,腿也瘸了,无家可归,也就只能在街上当个乞丐。
当时洛阳是赵宽管着的,他怎么能允许治下有无所事事的乞丐呢?
于是所有乞丐全都被拉去登记,分田地,分种子,分工具去种地,他因为脸上有刺字,又瘸了一条腿,没人愿意跟他一起,也就特别引起赵宽的注意。
赵宽见他干啥啥不会,只会写字,于是就让他在衙门里当一个不起眼的文书。
等他离开洛阳,他就把他送去太学交给赵程,给赵程继续当文书。
赵程极力推荐他,并且愿意为他背书。
赵含章道:“朕要见一见他。”
荀藩皱了皱眉道:“陛下,此人是前朝罪犯,并没有得到赦免,怎能入朝为官?”
赵含章点头道:“荀太傅说的有理,待朕见过他,他若真有本事,朕就赦免了他。”
跟荀藩持一样意见的官员一噎,她要是说“他无辜”或者“无罪”,那他们可得辩一辩,可她说的是他的才能,大家瞬间找不出反对的话来了。
侍卫去找山枫了,他们便接着来议下一件事,“今年的秋收就快要结束了,接下来便是收缴赋税,诸位爱卿有何建议?”
大臣们的建议是减免赋税,荀藩道:“历朝历代,上位者只需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百姓自会调整,恢复生机,朝廷无须过于干涉。”
百官皆认同。
赵含章颔首,“是,那如何能保证朕的轻徭薄赋能到达地方,不被一些贪官污吏所占?”
汲渊道:“如往年一般,朝廷政令一通过邸报发表;二命各学堂学生到乡间传道;三命衙役广布乡里,从县到里正,再到村民,层层宣传,确保人人可知朝廷减免的赋税和捐。”
赵含章点头,“还有吗?”
汲渊道:“派御史巡察各州郡,确保政令通达,整顿吏治。”
明预等人皆认同。
赵含章就问,“巡察整顿吏治一事当交给谁来办?”
汲渊沉默了一下,等待底下的官员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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