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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国王宫巨变,留在代国平城的暗察很快察觉,可他们一时打听不到更多的东西,只知道宫里抬出了许多尸体。
且镇守平城的军队似乎有调动。
恰在这时,负责箕澹的联络人发出信息,箕澹要见平城最大的暗察。
一个人想在代国躲藏不难,找个深山老林或者空旷的草原蹲着就行,但想要在代国做暗察,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要难。
因为拓跋猗卢用法严峻,御下甚严,基本上是一人犯法,牵连全家,连左右邻居都要被连坐的那种。
所以要在这里开展暗察活动很艰难,一个人想要潜伏下来,需要很多人的掩护。
而在这里的暗察队主掌握了全部的人员信息,要更加小心谨慎。
箕澹是拓跋猗卢的心腹将军,他若意在故意引诱,那暗察队主就太危险了。
暗察队主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命人将各处收到的信息汇总过来,全部筛选过后才决定,“我去见他。”
“拓跋比延当街羞辱拓跋六修的事我们是亲眼所见,代王废黜拓跋六修生母,派兵追击拓跋六修,父子已经决裂,今日宫廷动静这么大,一定是出事了,箕澹毕竟是晋人,大变之下或许有别的想法。”
所以暗察队主决定亲自去见箕澹。
当然,在去之前他把平城内的事务都交给了副队主,道:“我若是不能平安归来,你们立即废弃此地,接下来怎么做也不必告诉我,直接联系元将军。”
副队主应下。
暗察队主这才出发,趁着夜色将临翻墙去见箕澹。
平城的宵禁比洛阳要早很多,天色一暗就不许人再行走,这两天气氛有些异常,百姓们虽不知上面的事,却也能隐约感知到些什么,所以太阳刚下山大家便匆匆赶回家,不敢在外多逗留。
暗察队主就这样翻墙进了箕澹家中,然后在这里还见到了卫雄,他惊了一下,但很快,这点惊讶便不算什么了,因为他会一次性收获两次惊吓。
三人在屋中密谈,一直到深夜,暗察队主这才悄悄翻墙离开。
他知道怎么避开巡逻的士兵,无惊无险的回到住处,对迎上来的心腹道:“我要即刻联系元将军。”
“这么晚了……”
“宜早不宜迟。”暗察队主将他自己收着的那本密码本找出来,将门关起来,只留下了电报员。
元立从睡梦中被叫醒,在电报室里呆了半个时辰,犹豫了一下,还是骑马去了大将军府。
小皇帝的安王府正在修缮,不过他已经识趣的从正殿搬了出来,随便找了一个侧殿住。
工部和礼部正协助听荷往正殿里换东西,添东西,因为正殿改造也需要时间,所以赵含章没有住到皇宫里去,依旧住在大将军府里。
元立深夜到访,听荷不得不轻轻叩响房门。
赵含章觉轻,听荷手才敲了一下她就开了门,听荷微讶,低下头去禀道:“女郎,元立来了。”
赵含章蹙眉,“什么时辰了?”
“丑时刚过。”
赵含章便知道是出了大事,道:“让元立去书房等我。”
听荷应下。
赵含章回屋拿上外袍披上,傅庭涵已经听到动静起身,“出什么事了?”
“你先睡吧,这个时间,可能是外地藩王出了变故。”赵含章安抚他道:“不是什么大事。”
凌晨一点钟,正是人深眠之时,傅庭涵只短暂的清醒了一下便又睡了过去。
赵含章穿上衣服去见元立。
元立一见她走进来,立即起身禀道:“陛下,代国有变。”
他将刚收到的消息递给她看。
消息很多,且每一条都在挑战她的神经。
赵含章一一翻过,实在没想到短短几天里代国能发生这么多事。
她啪的一声将密报按在桌子上,脸色很不好看,“他非得在这个时候让他的两个儿子争世子之位吗?”
就不能等她登基以后再争吗?
元立也觉得拓跋猗卢不识时务。
赵含章深呼吸一下,将脑海中一连串的骂声都挤出去,沉吟道:“如果我这时候发兵打代国,会不会显得我很不好相处,让人觉得我还没登基就开始征讨藩王?”
元立问:“陛下是担心西凉和蜀地?”
赵含章:“还有段氏鲜卑,不过相比这三地,我更怕石勒多想。”
元立道:“那就让石勒出兵,代王占的代国本就属于幽州治下,或者支持拓跋六修,命他继承代国王位,父死子继,也算安抚了拓跋鲜卑。”
赵含章:“倒是个和缓的办法。”
过渡一下未尝不可,但她并不想代国的治理权长久的旁落,既然要出兵,不如趁此一举拿下,也免得将来还要再想办法削藩夺权。
赵含章瞬间做了决定,“罢了,我不气,这或许是天意使然,不必管外人怎么想了,命人密切注意拓跋猗卢的动向,他只要出兵,立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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