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下吧”说完又对受到惊吓的众士子道:“诸位放心,刺客的谋逆之行我等此前便收到消息,放心,尔等未曾参与的,我们大将军绝对不牵连。”
一个士子脸色难看,问道:“你们此前就知道他们混在我们之中要谋逆?”
平义瞥了他一眼道:“此是军密,郎君确定要打探吗?”
士子不吭声了。
平义一挥手让人把尸体都拖下去,然后对众人道:“天色不早,诸位休息吧。”
平义一走,当即有人提出想要离开。
士兵们并不阻拦,除了那八个拿着刀想要刺杀司马睿的假士子被杀了之外,他们还真不牵连谁,甚至连查也不查,似乎十分相信当中没有刺客了。
可他们相信,士子们不相信啊。
不错,他们觉得他们当中还有刺客混在里面,哪怕赵家军不牵连,可他们打打杀杀起来总免不了会伤及无辜,今晚事发意外,他们这边就伤了两个人。
一个看见刺客和士兵对砍,匆忙逃跑时摔了个四脚朝天,把头给磕破了;一个则是惊吓之下伸脚去踹刺客,然后就被两个刺客围砍。
虽然读书人都习六艺,在场的士人都会一些武艺,可对方有武器,他们这些人……
除了极个别还保有自己的佩剑外,其余士子的佩剑早在江南时就为了吃饭抵押出去了。
所以出脚踹刺客的士子伤得有点惨,被砍了两刀。
平义很同情感激他们,没有丢下他们不管,而是把人抬到营中救治。
这里的骚乱并没有影响到跟在队伍最后面的普通百姓,大多数人都没听到动静就结束了。
而离营地最近的士族们知道了,也安静如鸡的静默着,他们提心吊胆的等着,平安等来了天亮,队伍如常启程。
赵家军竟然没有趁机查捕刺客,也没有勒索他们。
跟随的众士族沉默了一下,见前面的护卫军走远了,连忙收拾行李带着家人及随从跟上。
后面的百姓已经踩着草地越过他们,一边还偏头鄙夷的看着他们,“读书人就是娇气,护卫营都走了,他们竟才醒来。”
“就是,自己不起还挡在路前,耽误我们走路。”
各士子:……
这些百姓都是这几年陆续逃难到江南的,但在江南多年,他们也没能经营下一份家业。
大多是给门阀士族们做佃户或是长工,以赚取微小的报酬度日,日子过得很苦。
听说江北之地,只要回去落户就可以分得土地和种子,还可以和县衙租用农具,利息极便宜,稍有些胆子的都想回去。
以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机会来了,直接就卷起包袱就走。
有的人是举家搬迁回去,因是贫民,行李也少,把家中的粮食都做成干粮,背上就走;
有的人则是分出一二个儿女来,几个乡亲联合在一处,同行北上。
他们想的没有这些士族贵人多,只是觉得这是一个能更好活下去的机会,于是就那么做了。
底层的百姓从不缺少闯劲,他们如同野草一般,即便是快要干枯了,只要有一滴雨露,他们就能复绿,奋发向上。
以前,普通百姓是不敢走在这些贵人前面的,但这段时间赵家军对他们的宽容让他们觉得他们可以。
所以见前面的贵人迟迟不动,他们就忍耐不住直接超越了他们,然后加快脚步紧紧跟在赵家军身后。
平义没有封闭刺客刺杀的消息,所以不仅住得近的士族知道,司马睿这个当事人也知道了,很快,连队伍中的普通百姓都知道了。
司马睿特意找来平义询问此事,平义就安抚他道:“大王放心,我们早收到消息,已经做好布置,他们只要一动手,我们就能立时毙其命,绝对不会伤到大王。”
司马睿:“……你们早收到消息?”
平义微抬下巴,骄傲的道:“我们元将军已醒,他消息灵通,我临出发前便收到消息,王敦派刺客刺杀大王和王刺史,想要栽赃陷害我们大将军。”
司马睿相信了,这是王敦能干出来的事。
他有些愤怒,于是跑去找王导一起骂王敦。
王导得知此事也很愤怒,素来温雅的人都没忍住和琅琊王一起破口大骂。
此事不是秘密,很快普通百姓中间也有了传言,他们跟着一起骂王敦,好似他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一般。
陷害赵含章杀害琅琊王,破坏安定团结,在他们心里就跟断他们生路一般,可不就和杀父仇人一般吗?
同行的队伍中一片骂声,琅琊王也听到了,他一脸复杂。
因为刺杀一事这么多人骂王敦,还有许多人自觉排查起身边的人,甚至有义士组织人手在混杂的队伍之中巡察,大有再出现刺客,不必士兵们出手,他们就能干掉刺客的架势。
琅琊王第一次直面这样的爱护,说真的,还是很感动的,就是可惜,他们这样爱护他是因为赵含章。
“王敦小人,竟敢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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