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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讷的这段悲伤的爱情故事很上头,隐约有当年李钦载和金乡县主的影子。
看得出薛讷对那位南阳县侯的闺女很中意,就算被刘审严厉拒绝了,薛讷此时的神态好像并未死心。
李钦载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默默陪他度过这段难熬的失恋期。
接下来薛讷真就住在李家别院了。
每天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在庄子里四处游荡,一脸呆滞的表情,脚不沾地飘来飘去,庄户们被吓坏了,不明白五少郎造了什么孽,招来了这么个晦气的东西。
李钦载也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有心想劝几句,可人家终究是失恋的人,性情很难捉摸,若是听不进劝慰的话,暴起咬人怎么办?
白天薛讷在庄子里游荡,到了晚上,该李钦载倒霉了。
天刚黑便拉着李钦载喝酒,喝到酩酊大醉,这货喝醉了酒品还不好,不但大哭大闹,还掀桌子砸碟子,发泄一通后倒头就睡,留下满地狼藉,下人们只好战战兢兢收拾残局。
李钦载这几日陪着薛讷喝了不少,每天都喝,就算是度数极低的米酒,可架不住它量大啊,于是薛讷每晚醉,李钦载也陪着每晚醉。
陪了薛讷几天后,李钦载发现自己不能再陪他喝酒了。
一个重伤未愈之人,能陪兄弟到这个地步,李钦载觉得自己很够意思了,再陪下去会噶。
将来薛讷走出了失恋的阴影,清醒过来后给李钦载上坟,那画面想想就冤得慌。
于是李钦载强拉着薛讷搞点健康绿色的活动。
比如钓鱼。
兄弟俩坐在渭河边,一人手里一根钓竿,河面上被砸开了俩洞,鱼线垂进水里,两人目光呆滞地看着河面的动静。
薛讷神情萎靡,形容狼狈,这几日每天都醉酒,他也很遭罪。
双目无神地看着渭河两岸的皑皑白雪,薛讷突然叹道:“好白的雪啊……”
李钦载盯着河面的鱼线,头也不回地安慰道:“像不像你与刘家闺女的未来,前路一片空白。”
薛讷:???
好像听到刀扎进心脏的声音,好痛。
脸颊狠狠抽搐了几下,薛讷深呼吸。
“景初兄,愚弟想跳河了……”
李钦载淡淡地道:“贤弟看那渭河河面上的冰,看见了吗?”
“看见了。”
“它像不像南阳县侯对你冰冷的拒绝?”
薛讷脸都绿了。
“贤弟再看冰面下的渭河河水……”
薛讷开始狂躁了:“它又像啥?”
“像你和刘家闺女付诸东流的爱情……”
薛讷眼神悲伤地看着他,嘴唇不停抖索。
李钦载不经意扭头,顿时吃了一惊:“你不会要哭了吧?”
薛讷哇的一声,真的大哭起来。
李钦载无奈地道:“咋这么脆弱呢,知道你的眼泪像什么吗?”
“别,别说了,景初兄,到此为止,你做个人吧!”薛讷哽咽道。
李钦载瞥了他一眼,这货居然是兵不血刃拿下辱夷城的首功之臣,说出去你敢信?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李钦载听到脚步声不由叹了口气,喃喃道:“好像又有麻烦来了。”
一名部曲匆匆跑到李钦载面前,抱拳道:“五少郎,有客来访。”
李钦载叹道:“天寒地冻的跑到这里来,这客人好像有什么大病……”
部曲禀道:“客人名叫刘审,是南阳县侯。”
李钦载和薛讷顿时惊呆了,两人飞快互视一眼。
“找你的?”李钦载问薛讷。
薛讷苦涩摇头:“不知道,他拒绝我时的语气,像渭河河面上的冰一样冰冷。”
李钦载皱眉:“我与南阳县侯素不相识,他刚拒绝了你的提亲,马上就找到我家来,他到底想干啥?”
薛讷没精打采地道:“去看看吧,客人登门终归要应付一下的。”
…………
二人回到别院,崔管事告诉李钦载,刘审在别院偏厅暖房里的等候。
李钦载进了偏厅,暖房里生了两只硕大的炭炉,屋子里暖洋洋的,穿着单衣都不觉得冷。
刘审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容貌略丑,据说他的父亲是当年跟随李渊晋阳起兵的从龙之臣,在攻打隋都时身先士卒,斩敌数十,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于是被封为南阳县公。
后来刘审的父亲故逝,爵位便传到刘审这里,按大唐的律法,爵位传到下一代必须递减一级,所以刘审继承了爵位只能是县侯。
可惜刘审的资质平庸,在朝堂上,在天子面前,基本没有存在感,刘家唯一风光的,便只是这个县侯的名头。
李钦载依旧坐着轮椅,被部曲推进偏厅。
见李钦载进屋,刘审立马站起身,朝他恭敬地行礼:“下官刘审,拜见李郡公。”
李钦载含笑回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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