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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悲伤的事实,李敬业作为英国公爵位的继承人,但李勣对他却并不待见。
不待见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一次李敬业的飞来横祸,而是在很早以前就如此了。
据说李勣略通面相,李敬业十多岁时,李勣便看出李敬业脑后生了反骨,常对人说这货是个隐藏版反贼,以后怕是会连累全家。
于是有一次李勣围猎时,命李敬业骑马入深山驱赶猎物,然后李勣下令放火烧山,想把这孙子活活烧死。
结果李敬业不但命大,而且够聪明,四面大火包围时,李敬业杀了马,掏出马儿的内脏,自己躲在马腹里,大火把马烤熟了,却没烧到他,这才逃过要命的一劫。
李勣见这样都弄不死他,也知天意如此,只好任由他去。
当然,这个故事被记载在一本名叫《隋唐嘉话》的笔记集里,李勣的原话是,“吾不办此,然破我家者,必此儿。”
故事只是故事,算是野史传闻,真假见仁见智。
事实上李勣没那么玄乎,李敬业的表现呢……也不算多聪明。
只是作为李家的长房长孙,李敬业是必须要继承英国公爵位的,然而这些年李敬业的表现不算太好,对继承人要求严格的李勣难免失望,又不能随意更换继承人,于是对李敬业的态度自然不会太和善。
大脚踩在李敬业的脸上,李勣毫不留情,不知是为他心爱的牡丹报仇雪恨,还是纯粹觉得这孙子不争气,闲着也是闲着,多踩几脚泄愤。
李敬业被踩得吱哇惨叫,预想中的回家后受到爷爷百般问候疼爱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踩了几脚后李勣终于停了下来,但脸色仍然不好看。
“孽畜,在柳州不好好当你的司马,非要沾花惹草,沾花惹草又不知收拾善后,被人拿住了把柄,活该受牢狱之灾。”
李敬业泣道:“景初对孙儿说过,这次是有外人要对付咱家,孙儿纵是不犯错,别人终究也会拿到咱家的把柄……”
李勣大怒:“你还敢犟嘴!我李家儿孙众多,别人为何不拿他们的把柄,偏就拿你开刀了?还不是因为你不检点,把柄太多,别人不拿你拿谁?”
李敬业满腹委屈,但见爷爷暴怒,也不敢再顶嘴,只好垂头哭泣不已。
李钦载本来蹲在后院拱门外,喜滋滋地吃瓜看戏,谁知李勣话锋一转,指着拱门外的李钦载道:“看看你堂弟景初,你看看他!”
李钦载心中一喜,终于我也要成为别人家的孩子了么?
咦?不对,还是自己家的孩子。
李勣指着李钦载,对李敬业喝道:“好的不学你学坏的,景初这混账弄死老夫多少株牡丹了,你偏跟他学了这个!”
说完李勣继续捧着手里的牡丹,一脸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戚。
李钦载和李敬业二脸懵逼。
所以,重点呢?到底是夸还是骂呀?
黯然伤怀了一阵后,李勣叹了口气,指着拱门外的李钦载喝道:“你也给老夫滚进来。”
李钦载只好乖乖滚进来。
兄弟俩并排站在李勣面前,低眉顺目的样子令人心疼。
李勣招了招手,沉声道:“进书房!”
三人走进书房,李钦载关上房门。
李勣瞪着二人,冷冷道:“这次的事情算是过去了,有惊无险,但没什么值得高兴的,说到底终究是咱家树大招风,惹来了无端敌意。”
李勣指了指李钦载,怒道:“尤其是你,你比敬业更不让老夫省心。”
李钦载愕然:“爷爷,孙儿的裤腰带可没松,不但没松,还系了死结。”
李敬业气得推了他一下,怒道:“你够了!总提起这事儿,有意思么?”
李勣怒道:“你俩都够了!”
摇摇头,李勣痛心疾首叹道:“一盘散沙,一盘散沙啊!难怪被外人所趁。”
说着李勣又道:“此次的事,说到底还是钦载收了英王殿下为弟子,很早以前便埋下了祸患,钦载,待你回到甘井庄,不妨……”
李勣欲言又止,但李钦载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严肃地道:“不行。”
李勣皱眉:“英王是皇室宗亲,就算没有你传授学问,他也不至于无书可读,宫学的先生谁不是当世大儒,比你强多了,让英王回长安,对你和他都是百利无害。”
李钦载仍摇头,坚定地道:“不行。”
“爷爷,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孙儿当初既然收了李显为弟子,只要他没犯大错,一辈子都是我的弟子。”
“孙儿若为避祸而将他驱离回长安,莫说孙儿自己这关过不去,其他的弟子看在眼里,只会鄙夷孙儿趋炎附势,当老师的人品被学生所鄙夷,我与他们的师生关系迟早会断了。”
“我不愿在学生的鄙夷下度过余生,相信爷爷也不希望看到孙儿的品行如此卑劣不堪。”
跪坐一旁的李敬业两眼一亮,拍了拍李钦载的肩,赞道:“好兄弟,讲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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