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等,确定对方不是引诱自己出来,陆云樵才点点头,示意白夜飞一起翻墙跃出,又选了和那些人相反的方向离开,预备在外绕一圈,再返回乐坊。
两人走了一段,小心确认没有撞进埋伏,周围又无人,陆云樵一拍白夜飞,低声道:“他们想利用你,刺杀北静王!”
“看来英雄所见略同。”白夜飞点点头,叹气道:“想不到啊,事情竟然会这么麻烦!我只是想弄几首好歌,带着全团人火上一把,结果才刚刚冒头,就遇上这种鸟事,被坏蛋盯上……你说,这还让不让人好好过日子了?”
陆云樵笑道:“你要是嫌这样太累、太麻烦,那也简单,现在立刻退隐离团就行,釜底抽薪,他们就利用不上你了。”
“这怎么行?”白夜飞一呆,若是之前,自己肯定能躲就躲,但现在躲起来也是死,这显然就不是个办法,他连连摇头,干笑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得把这帮阴魂不散,脑子有坑的邪教徒解决才行。”
陆云樵点头道:“人想要往上爬,会遇到很多的麻烦,无可躲避。除非打算一辈子都躺下来当烂泥,不然就只能迎难而上,关关难过关关过了!”
白夜飞深以为然,拍了拍陆云樵肩膀,“说得好!不愧是我搭档。”
“不过光喊口号也没用。”陆云樵问道:“这回你打算怎么办?”
白夜飞耸肩道:“既然知道被人针对了,当然是提高警惕,小心防范,然后找机会报官啰。这帮邪教徒不消灭,我是寝食难安。之前他们就想绑翡翠,现在还想利用我刺杀北静王,根本是一群疯子,杀光了才好!”
陆云樵点头,带着白夜飞返回乐坊,两人换了条路,继续跑着回去,权当练功。
白夜飞一路闷着头跑,步法、吐纳愈发从心,再摸摸怀里的秘笈,感慨这一晚上倒是收获颇多,就是可惜没趁机多买一些道具、丹药什么的。
待到接近乐坊的地界,已是深夜,郢都的夜生活基本结束,路上的人踪不见,店铺大多关门,只剩明月在天,照亮道路。
两人过了一个转角,进入一条昏黑漆黑的胡同,正奔跑向前,忽然听见一个声音:“两位,有缘啊!”
声音苍老平和,让人生出亲近的感觉,白夜飞与陆云樵不由停步,齐齐回头,发现角落摆了一个相命摊子。
一个满头白发,身着道袍的老相士,瞎了一只眼,另一眼醉意浑浊,坐在墙边,身前摆了一张破旧的木桌,旁边立着“看相算命,铁口直断”的招牌。
桌上放了一壶黄酒,一只脏兮兮的木杯,旁边还牵着一只老迈的山羊,不时发出咩咩之声。
老相士用浑浊的独眼打量两人,咧嘴笑道:“两位生有奇相,大家相逢即是有缘,何不过来一相?不准不要钱啊。”
“我不看相。”陆云樵眉头皱起,直接拒绝,拉着白夜飞转身便走。
老相士嘿嘿笑道:“血海深仇,何时方了?情缘多舛,何时方着?”
听闻这句,陆云樵活像被雷劈中,身形一顿,停下脚步,“…有点意思。”
看陆云樵有转头回去的意思,白夜飞抢先道:“稍等。”
俯下身,白夜飞在地上找了一圈,捡起块巴掌大小的石子,轻抛几下试了试重量,“没板砖,拿这个也行。”
强势走到摊前,白夜飞举了举石子,笑道:“你算不准,我不付钱,但你若胡言乱语,我直接把这个砸你脸上!”
“不敢不敢!”老相士连忙摇头,旁边的老山羊却似乎感受到杀气,“咩”了一声,身子往后蜷缩。
白夜飞扭头看了一眼,益发感到怪异:哪有人看相还带羊的?
看了几眼,白夜飞真没看出这只老羊有什么特殊,老相士则瞥了这边一眼,笑得古怪,“小哥面白唇红,眼带桃花,瞧你这面相,嘿!天生的姑爷命啊!”
白夜飞心头一震,脸色大变,拍桌厉喝:“你胡说八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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