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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筋动骨一百五,天气暖和了,高拥华的腿恢复好了。
他们几个人去草场挖沙葱和野韭菜,看到獭子洞口堆满了黑黑的矿渣子。
高拥华用手一遍一遍的捻着,心里热乎乎的,莫非是撞上好运了,看来旱獭是“找矿专家”的那个笑话不是笑话。
分三个地方抓了三个样品,用卫生纸包好送到了化验室,铅加锌品位4.6%。
我瞅着化验单:“以后可要多鼓励员工下班去挖点沙葱野韭菜的,旱獭洞口那些地方要多留点心。”
高拥华伸开图纸,对我说:“核对了井上井下对照图,对应的是井下+155米那段矿体。初步推算走向长度有75米左右,厚度在5到8米,平均品位4.2%左右。”
我安排着:“那太好了,在地表挖探槽工程最省,抓紧做出设计来。井下的工程不能停,生产运营部放好点,上掘一条探矿天井。”
那三小堆黑乎乎的石头渣子,阿来夫一个周天前就看到了。
他比量了井口边那堆黑乎乎的矿石,里面也有一闪一闪的矿石渣子,琢磨着是獭子掏出了矿渣了。
他悠闲坐在鞍子上,在羊群不远处溜达,手里提这个套马杆,不放心地瞅着獭子洞口那堆矿渣。
矿工用卫生纸包矿渣子,没逃脱掉他的眼光。
我端详着图纸问:“是岱钦的牧场,还是阿来夫的?”
“铁丝网两边都有,洞口在铁丝网的北边,该是阿来夫家的。”
高拥华说完觉得不妥,又补了一句:“中间的铁丝网,只是大致的隔离位置,说不准全是岱钦的草场。”
“最好是岱钦的,阿来夫不好说话。”我安慰自己。
高拥华一直盯着阿来夫。
他把羊群从山包上慢慢圈到了獭子洞口,羊蹄子把矿渣子踩进了“獭丘”里。
我不想在这节骨眼跟他硬碰硬,向左拐了个大圈,瞅着那个填好了的塌陷坑。
羊群散开走远了,阿来夫一直坐在马背上瞅着。
我回了办公楼,剩下的几个人在那熬钟点。
那木拉图电话里找了个骑摩托车,在选矿厂去尾矿库的路上按着喇叭跑了几趟,羊群掀着大尾巴向山包东南跑远了。
羊群走远了,才能拉走阿来夫。
洞口獭子新掏出的矿石渣子。
高拥华蹲下用挖沙葱的铲子挖了几铲,阿来夫从塌陷坑那边跑了过来,跳下马,用蒙语骂着那木拉图。
那木拉图前移了一步:“干嘛呀,你懂‘汉奸’是啥意思吗?日本人在哪?高经理是吗?胡扯!”
“帮汉人对付蒙族人,就是‘汉奸’。”
“给你脸不要脸,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把你抓进去蹲几天,一点不冤枉你。”
高拥华扯了一把那木拉图,递过去一根烟,指着獭子洞,问阿来夫:“干嘛把黑渣子踩进去,下面有矿石,对你是好事啊。”
他用套马杆的后腚捅了一下“獭丘”,朝东指着塌陷坑:“啥好事呀?再塌一个大坑,牛羊掉进去啦。”
那木拉图靠近他说:“矿山找到了好矿,你闺女能涨工资了。”
他的话惹怒了阿来夫,查娜回了家,只剩下女儿一个人。
“巴雅尔最划算,是两个人,还有嘎查长和乌日根。”
高拥华在毕利格饭点定了一桌饭,让工区长喊上阿来夫以前那几个酒友喝了一顿。
工区长不停地给阿来夫夹菜,控制着他的酒。
见他脸上泛起了红,话多的时候,工区长使眼神一人提一小口,千万不能让他喝多了。
工区长吸了一大口烟,鼻孔里冒着长长的两柱清烟,吐着酒气:“摊上好事,酒量也见涨了,脸光红了。”
阿来夫吞下一小口,抖着酒杯:“啥好事呀?4万的工钱泡汤了。有人的媳妇,顶掉了我媳妇的活儿。”
对面的人说:“我包了两个中段出矿,缺人手,一个月下来,到手6000多一点,锃亮的‘毛爷爷’,一年下来7万块。你过来干这活,那群羊让你媳妇看着,多好的事呀。你摊上好事了,咋样?”
7万块钱,吊起了他的笑脸,结结巴巴地说:“那技术活儿干不来,下生是个羊倌的命。”
左手挨着的人,赶着他这个落单的羊往群里钻:“哥们,几天不见眼目高了。你这人老实听话,用起来顺手,就来吧,跟我干。”
阿来夫念想着羊涨价的事。
三岁的大羯子,顶多1400块。
右手边的人,掏出手机低头算起了帐:“7万块钱,一只1400,抵上50只大羯羊啊。50只大羯羊摆在草场上白花花的一片。”
“坏事成了好事。你媳妇不回家,在食堂熬点挣不了几个钱。她回家替换下来你,生啥气啊,与钱过不去呀。”工区长剔着牙。
牙签上的血抹在卫生纸上,继续‘揉面团’问阿来夫:“你不缺钱呗,一大堆钱,不伸手接。左旗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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