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白毛风里一动不动的样子。‘卧羊’埋不住了,没好事,坏事倒是一个接着一个来。”
岱钦说:“前年的雪大,‘卧羊’埋在哪?雪化水了也没瞅见。”
小宋把阿来夫喊过来了。
巴科长从包里拿出了检测报告,用食指捋着一行一行地说:“水都达标,哪来的臭水?这事不要做了,夜里睡不着,自己抽自己的嘴巴,外人看不见。”
阿来夫说:“没臭水,那草能死掉吗?”
巴科长说:“事早过去了,补偿的钱拿了,也查体了,还要干嘛呀?”
额日敦巴日想念他的父亲了。
草场不分到户,游牧多好啊,勒勒车拉着毡房,赶上羊群,到水草好的牧点去……
眼下是一根针四五根线挤着过,牧民唠叨,苏木在后面不是和稀泥就是吆喝。
矿山煤矿和油田挡着路,这个吃了亏,那个占了便宜,嘎查夹在中间没法扯平啊。
巴彦德勒黑把举报信捏在手里来回煽动着,来前局长交代了,要通着嘎查和煤矿的面,把举报的人找过来,把问题扯摆清楚,避免同一个问题重复举报。
他说:“把举报人喊过来,让他瞅一眼检测报告。”
对随他一起来的小伙子说,“把询问笔录让宋处长看看,没差错的话,在被询问人后面,签字按个手印。举报人过来了,也做一个笔录,回去存档。”
阿来夫结结巴巴说了几句不说了。
巴科长让小伙子领他去了隔壁,小伙子问:
“煤矿有几个口往草场里流水呀,流了多出时间了。”
“好多个,3个,5年了。”
“为啥等到现在才举报?”
“大羯子咳嗽死了几个,是喝了矿井里流出的毒水。”
“死了几只?”
“5个,还有2个羔子。”
“不是8个大羯子吗?”
“不是。纸上不是写的吗?磨磨唧唧的。”
小伙子瞪大了眼:“纸上写的是8个呀。纸上写的是生活污水,咋的是矿井里的水呀。”
阿来夫说:“铁管子里咕咚咕咚流出的水啊,假不了的。”
“矿井里的水都净化处理了,开现场会之前,你亲口喝过了,没毒死人,反倒毒死羊了?”
阿来夫搓着手不说话了。
小宋问:“那天你是抢着喝的,明知有毒,干嘛要喝啊。你说的和举报信上写的,不是一回事,驴嘴不对马唇。”
小伙子又问:“别着急,慢慢想,有啥要补充的吗?”
阿来夫直着眼:“就这些,没了。”
最后小伙子说:“以上你说的没假话吧,没有的话,在我手指的地方,写上你的名字。”
阿来夫害怕了起来,低声问:“我没犯事啊,不用呀。”
“没说你犯事呀,这是手续。你不签名字,局长不相信我和巴科长来过了。”
本以为很轻松的一件事,做完笔录就能回去了。
瞅着阿来夫一笔一笔写着歪歪斜斜的名字,和举报信上的不是一个人写的。
小伙子瞅了一眼:“咋回事?字写的也不一样你说的和举报信上写的是两码事呀?”
“啥两码事啊,矿井铁管子里咕咚咕咚流出的水啊。”
“那水臭吗?流了5年了,也没见牛羊毒死的。这纸上写的是生活臭水,嘴里说的又是铁管子里的水。”
小宋说:“别费那个口舌了,名字写的都不一样,问到天黑,也说不明白。”
巴科长着急回去:“铁管子里流出的水没毒啊,死掉的羊和这水贴不上边,你赖不到一分钱。”
阿来夫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进了办公楼。
小宋说:“这矿井的水和生活污水的检验报告都合格和达标,你写了诬告信,要负法律责任的。”
阿来夫慢慢退出了门。
他出了大门给岱钦打电话:“干嘛要耍我啊?为啥把水管子里的水写成臭水?他们要抓我进去,说是诬告。”
“说啥,你让我写的狠一点,我完全按你说的写下来的。”岱钦说的是实话。
阿来夫住下了脚步,张开了嘴又闭上了,抖了抖了肩:“得志时送骆驼,不如落魄时送根针。”
岱钦找理由开脱他:
你让举报信给框死了,跳不出圈外。
管它是啥水,不能流到草场里,流走了草籽,臭水和水管子里的水都是水。
你给我一百个套马杆,也捅不到星星和月亮。
那不是一瓶酒,我没钱,能借钱买回来,或是赊账。
阿来夫闹不机密好赖扯在一起是亲戚,亲戚不帮亲戚还算亲戚吗?
电话里喊着:“干嘛要涮我,我不欠你的钱。你写的那张纸,是一顿酒换来的。”
“没说欠我的钱啊,是亲戚才替你去油田跑了几趟腿。不是亲戚,你双手捧着钱雇人,也没人跑这个腿,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