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津有味。
“很好!”沈青思见子枫不知悔改,咬牙道。
她说完又转头看向我,瞬时又勾起了嘴角,做了笑的模样,“既王爷准了你住在这里也就罢了,只手脚干净些,缺什么就让人报上来,去仓库取就是了。”
手脚干净些??这话该我同你说吧?
“王爷留了牌子,缺什么,自然让人拿了牌子去取,王妃日理万机,如何事事都能劳动你去?”
没想到吧,周凌清说了,这牌子啥都领得出来!光明正大的手脚不干净,你能耐我何?
“那就好,你方便才是,”沈青思对这牌子并不意外,展示着大度的王室风范,须臾间,又转头喊了声绿茵,身后一个机灵又十分甜美的丫头站了出来,手里举着一个托盘,沈青思示意丫头把东西放到了茶几上,只见托盘里赫然盛放着几个软糯的桂花糕与枣泥酥。
“偌大的凌王府,本王妃事事都要亲力亲为,自然忙了些,教养唯一一位世子的重担,自然是你更多些,偶尔送些点心过来,也算尽一尽我这个母妃的责任,”她的笑里藏着锋刃,话里满是寻衅,“不过,听闻小世子前些日子病重,往后还是得重视起来才好,孩童脆弱得很,悉心照料也未必能康健如故。”
她如今是要将所有的不堪,就这样明晃晃的摆到台面上来,看我无可奈何,无计可施,以此满足自己内心丑恶阴暗的恶趣味。
“人嘛,生来脆弱,分什么孩童成人?也请王妃顾看好自己的身子,不要为了些琐事,累坏了身子,这可,得不偿失啊!”
那就来,互相伤害啊。
沈青思的脸再一次暗了下来,倏地起了身,“那就,彼此多保重吧!”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气势浩荡的携着众随从出了苑。
许是嘈杂的脚步声吵醒了正在午觉的小俊材,他睡得不尽兴,就闹了起来,厅堂里传来了阵阵哭声,虽有奶娘守着,小九还是三步并两步的去了寝卧。
此时厅堂里,只剩了我与子枫二人。
子枫盯着沈青思远去的背影,良久没有挪动,她沉思道,“世子病重,难不成是她的手段?——四年来,你们都能在如烟阁安然无恙,她因无子,还一度想把这孩子接到她的膝下抚养,如何突然就变了天,又要置他于死地?”
子枫果然聪慧,仅从几番对话里,就抓住了重点。
“你猜得没错,我从前苦于没有证据,只怕猜疑冤枉了她,今日幸得她的提醒,才敢确定,就是那日青玉苑的婢女给的枣泥酥害的人!”
她也太得意忘形了些,即便为了气我,也不用把这样的事都来实名吧?
“总该有缘由,为何要下毒手?如烟阁,有什么异象让她有了危机感?”子枫又问道。
她的问题,犹如惊天一道雷,令我脑子里无数的片段,凑出来了一个完整的画面,“危机感?是了!危机感!在这之前,王爷往如烟阁来过几趟。四年来,也就来过这几趟而已——他不过是来同意放我出府去,并…给了些…算是劳务费?总之他让人抬来了几箱子金银…”
我与子枫四目相对,立时心下了然——又是“殷勤的探望”,又是金钱银锭的赏赐,周凌清这与四年来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沈青思以为是我“复宠”的前兆——任谁都会这般寻思。
在沈青思眼里,我可以莫名其妙的成为如烟阁看管孩童的老妈子,却不可以“莫名其妙”的再回到周凌清身边。
为此,她一定抓耳挠腮的想了很久:这人有什么本事复宠?从容貌上分析,是死路一条,从身条上看,也绝无可能,唯一有点才华的地方就是医术了,但书成之后也不是无可取代。那么,到底是什么让周凌清又开始将这人放到了眼里?那只能是这个孩童了,是孩童让周凌清回了头,是孩童让周凌清再一次“看到”我——那么,既然她四年无所出,唯一的孩子也只与我走得近,那这孩子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必然是,杀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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