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只是想想,沈青思是真有。
“那青思是有思慕之人了?”皇上追问道。
“我还不知他的心意——”沈青思盯着周凌清回道。
不是,青思小姐,你这样也太明显了些,连我都看了出来。
“那人是?”皇上还要问。
沈青思倒不傻,许是怕当场被拒没了脸面,她扬声道,“等他什么时候心里有了我,我再找皇上跟父亲做主!”
那你等不到了,人家有个活着的白月光。
“也好,”皇上终于放过了她,我想皇上大约也是寻思能过一天是一天,倘若真有那么一天,这沈青思非得嫁给周凌清,他再现场想办法灭了这段孽缘,总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周凌清得了这样大的岳家助力。
“那你突然回来,府上短缺什么,要记得同朕说!”皇上又关心起沈青思的日常生活。
“我没回府里!这几日一直在客栈住着,东西倒也齐全…”顿了顿,她忽的又转了话头,“不过,父亲还在边疆,我一人在客栈过年略显凄惨,天下间的衣衫千千万,我竟与凌王妃穿了同一件,只觉与她投缘极了!不如我搬到凌王府与王妃同住,也好得个照应?”
投缘?我看你恨不得投箭过来吧。
“这样打扰凌王妃始终不好,还是到宫里来,住到哀家寿康宫里来……”太后方才只顾看歌舞,此时突然加入了谈话。
“哪里能在太后处叨扰?府里客房多着,来住几日又何妨?”周凌清瞧我一眼,拍了板。
这厮看不出来人家姑娘对他有意思?还在这给人放错误的信号?难道这就开始拉拢镇南大将军了?
“那青思在此谢过借宿之恩!”
也不用开心到嘴巴咧到耳朵吧,这厮目的不单纯,看不出来吗?
“如王妃所言,青思未嫁之女,多有不便,皇上不如如赐了别苑先住着?”
慧贵妃娘娘温婉的提着建议。
如了你的心意,岂不是坏了周凌清的大事?
“不如皇上直接赐了青思姑娘住到凌王府的上客堂,如此既全了青思的心意,也不怕外人说道,妾还能顾看一二。”
我的余光里,周凌清的眉毛拧成一团,脸色铁青,嘴巴紧抿着,整个像吃了屎一般的难看——难不成周凌清是在说客气话?
啥玩意,你不正想借此拉拢沈从军,正好人家姑娘也给你这个机会啊,从他女儿下手不是挺方便的?
黑脸做什么?
皇上一双眼睛唰的望向我,过了许久才道,“那凌王妃就请多费心了——”
“应当的应当的…”我笑的一脸讨好。
然后满台的人,除了沈青思,都黑了脸。
“等你在府里安顿好了,要时常进宫来,你姑姑甚是想你!”皇上不知怎的,要打感情牌。
“那是一定的,只是皇上到时候不要嫌臣女烦才好。”沈青思清脆的答道。
“怎么会嫌你?你住进宫里来,朕才欢喜,朕膝下无子嗣,你这样明媚的孩子在宫里,朕也能尝一尝承欢膝下的欢乐。”皇上还不死心,仍邀请沈青思到宫里住下。
不是,我粗略的算了下,沈青思离京时是十二岁,那时皇上刚登基,今年是他登基的第七个年头,也就是说,沈青思今年十九岁,皇上年岁也不过三十三而已,让一个十九岁,比我还要大两岁的人承欢到他的膝下,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了?
“宫里有皇上太后的顾看,自然比外头舒服很多,但青思在闽南野惯了,受不得束缚,还是去折腾凌王府好了——”
沈青思倒是不客气。
场面并不曾回温,但差不多已酒过三巡,周凌清的脸色渐渐失了红润——我险些忘记这家伙有新伤了。
皇上杯子举得老高,朝我与周凌清的方桌看了过来,“那朕就放心的把青思就托付给你们夫妇了——”
倒也说得出口,十九岁的托付给十七岁的。
我已然没空去计较这些旁枝末节了,只见周凌清此时举了杯就要回敬皇上,但大哥您什么身子自己不清楚吗?
我不假思索的抬手抢了过来,“皇上请放心,必定让青思小姐舒适自在——王爷有伤在身,不宜饮酒,这杯由妾代了——”
显然是冲动了,直到一杯下肚之后,才有了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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