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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喝粥?”沈庆第一回在饭桌上摔了碗,“你就不能做些硬饭?吃不饱咋给人家做活儿?不挣钱了?”
白秀被骂得不敢看自家男人的脸色,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清粥里。
沈老太瞪着他:“骂你媳妇给谁听呢?这粮袋子我管着呢。”
“娘,平日里吃不饱就算了,新粮都下来了,总该吃几顿饱饭吧。昨天三开脚一软差点没接住梁柱子,天天都是清汤寡水的粥,谁有力气做活?”
“那就别干,赚的那几个钱都不够吃粮的。”
沈庆被亲娘怼的满腹怨气:“粮吃不起,蘑菇和冬笋总吃得起吧?祁连山那么大,棠丫头都能摘回全家吃食,你们这么多人是摆设?”
沈老爷子敲了敲桌子:“怎么跟你娘说话呢?吃枪药了?”
沈庆憋着气将碗里的粥一口喝下,重重地搁在桌上出了屋。
“我看他哪是吃枪药,他是将肚皮吃白了,吃不下家里的饭了。”
沈老爷子睨了沈老太一眼:“行了,大庆没说错,你也别将粮袋攥那么紧,一年干到头还要挨饿,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盼头。”
白秀追出来,见他站在墙根下,搓了草绳修鞋,她将自己的窝头递给他。
沈庆看着她,将草鞋三下两下地绑好,穿在脚上,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窝头。
“不饿?”
“不饿。”
沈庆握着她手腕将窝头塞她嘴里:“小心又让人说你偷吃。”
“要不咱分家吧?另着过,我让你顿顿吃饱饭。”
“秀儿,我是家里的老大。”他不能像二弟一样洒脱,撂下家里说不管就不管。
晚上,沈家爷三灰头土脸的到了家,沈庆将钱袋子搁在桌上,吃完饭就往炕上一躺鼾声大起。
白秀端了盆热水给他擦脸,洗脚,捏了捏他紧绷地胳膊和腿,将脚上的水泡挑破。
沈老爷子借着油灯,将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今年棠丫头管饭,人吃得饱有力气,收完自家田地,又去外面做了一个月的工,一天三十文,爷三这一秋赚了三两银。
“哎……主家算了工钱,这钱又没得挣了。”
沈庆天不亮就进城寻差事,寻了几天也没动静,倒是瞧见李大嘴的生意红火,一小会儿的功夫便进账一百文。
“爹,咱问问棠丫头那套圈生意有什么门道呗?”
沈老爷子不同意,沈庆急了。
“你们不问,我去问,我已经在家歇了好几天了。”
沈老爷子铁青着脸:“那丫头不说,就是不愿意将赚钱的生意分出去。人活着得有骨气,我们上门逼着问和村里那些翻墙进院的闲汉有什么区别?”
“骨气能当饭吃吗?她同外人比同咱们都亲,拿十五两银子资助旁人,怎么不资助一下咱家?”
沈老爷子抄起柴棍抽他:“得寸进尺,你省了一月饭钱,还赚了三两银子。今年怎么也比往年强些,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沈庆挨打也不躲:“强哪儿了?”
“从前二明里里外外添补,春天粮种,秋天野味,冬天上山分银子,老四的束脩他都出一半,现在……春种的粮种都不知道在哪儿?”
“梨花过年满七岁又要加收一个人的粮税,要是老四再考不中,我打算将梨花卖了。”
“如今,我都要卖儿卖女了,但凡有点法子,我会去为难自己的侄女吗?你们不同意也行,给我拿钱,我自己边摆边琢磨。”
沈老太将钱包捂得死紧:“给老四交束脩的钱都不够,哪有钱给你做生意。”
*
沈小棠带着安姜把凉州的铺子逛了个遍,一圈走下来,她琢磨着搞间果脯铺子最实在,除了熬果脯的冰糖有些贵。
街上这几家铺子做得都不如她做的好吃,价格还不便宜。
铺子是现成的,食材是免费的,除了搭些糖钱,这生意只赚不赔。
“大人,您来了?”
修文华点点头,从袖里拿出一纸包东阿阿胶给了她,便去查看安邦的情况。
她赶忙跑去打了二两酒,炒了几个小菜,蒸了一碟猪耳朵,留他吃饭。
边疆这几年战事不吃紧,不像前世那般少吃短喝,但军营里的日子仍旧很苦。
随军军医的待遇好些也只是餐餐饱饭,并不能顿顿见油荤,修文华一看菜色也没推辞。
他从袖子里掏出几片药材来:“丫头,这都是上好的药材,怎么切的一般大小,其他的你都扔了?”
一根草药自然是有头有尾,有粗有细,这般大小均匀的上等药材都是得取药草中段,作为上等药材卖,其实其他部分也有药效。
只是她的药材有些许的不同,一根顶百根使,她是瞧不上那点边角料。
“没,我留着自己用。”
修文华这才放心下来:“不浪费就成,还以为你不懂给扔了呢。”
沈小棠本想借安邦养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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