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群中间传出个带着哭腔的男子声音,满含悔恨悲痛。
“……顾夕那个恶毒贱人,捏造罪名蓄意诬陷,将一纸告密信呈到我皇兄面前!”
“我宴元济自幼敬重皇兄,跟皇兄之间兄友弟恭,从未想过要揽权造势取而代之。却因顾夕挑拨,最后造成误会,害得我跟兄长不合,沦落至如斯田地!”
“兄弟阋墙,同室操戈……所有罪名砸到我身上,百口莫辩!若能回到当初,我宁愿冒死拒绝,也绝不同顾夕那个贱人定亲啊!”
青年男子一身旧锦裳,站在人群中声泪俱下,痛骂陈词。
把悔恨演得淋漓尽致,所有罪名尽数推到了那个已经死去的人身上。
第一楼对面茶坊,三楼雅间窗户半开。
宴九坐在窗前,淡淡看着下方尽情表演的男子,面上看不出喜怒。
只在男子提及恶女顾夕的时候,英挺修眉微皱。
燕一则已经极为不齿,“爷,别看了,脏了眼睛耳朵。宴元济演了十几年傻子,现在又来演疯子,他合该去梨园,有偌大戏台子供他发挥。”
宴九离了窗台,坐回茶桌旁,执起茶杯至嘴边,未饮,“燕临阁可有顾夕的信息记录?”
燕一,“自然有。不说其他地方,只说上京城,但凡在这里出现过的稍微有些名号的人物,燕临阁都有详尽记录。”
“你去一趟,把顾夕的所有记录都拿过来。”
吩咐完,宴九才将手里的茶喝了下去。
茶水微凉,入喉生津消暑,降燥。
他心头,却生出一股淡淡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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