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安怎么也没想到，陈渊竟然会过来。

    她有些诧异，“陈将军有什么吩咐？”

    有多长时间没见了？

    陈渊想了下，似乎京城一别就再也没见过。

    顾安安比之前又高挑了许多，眉眼间似乎敛去了那些锋芒，变得有些温润。

    然而这种温润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并不是陈渊想象中的模样。

    “听说令郎也参加秋闱，我去山上求了两个平安符。”

    顾安安看着被塞到自己手中的东西，这人在考场，似乎也用不到什么平安符吧？

    难不成考场还能出事。

    关键是这平安符也不在江明奕手中啊。

    只是还没等顾安安开口，陈渊已经离开了。

    看着手中的平安符，顾安安叹了口气，回头转交给江明奕好了。

    她总不能把东西给丢了吧？

    乡试考三场，每场又要考三日，可谓是对广大考生的身心折磨。

    这一考便是把中秋节过了去，家中的两个男丁都不在，江明珠和宝儿都神色低落。

    “娘，小哥哥能回来过年吗？”

    这个问题让顾安安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合适。

    回来倒是无妨，只不过江明煦现在在使劲儿从田不二郑说一兄弟俩身上捞钱，颇是有些乐在其中并不想回来的样子。

    “要不回头宝儿写信问问他？”

    宝儿当即找到了自己的乐子，“好，我写信给小哥哥。”

    ……

    乡试最后一场结束后，江明奕走出考场时只觉得浑身没了力气。

    他与陈邶道别后径直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睡了足足一日这才觉得舒坦了些。

    第二天清晨醒来时，就看到宝儿在自己床头站着，“阿兄你醒啦？”

    娘说阿兄很疲倦，让他睡觉就好，要自己不要打扰他。

    宝儿有些担心，生怕是阿兄病发了，在这里守了许久。

    江明奕笑了笑，揉了揉小妹的脑袋，“我没事的，宝儿去玩吧。”

    宝儿连连点头。

    不打扰江明奕洗漱。

    他昨天回来太过疲倦，都没能沐浴更衣。

    现在终于能洗个热水澡，整个人不要太神清气爽。

    折腾一番后江明奕出来，才发现顾安安竟然不在家中。

    他心情多少有几分低落。

    “那边铺子里出了点事，娘一大早被人喊走去处理，她亲手做的月饼有给阿兄你留下。”

    月饼上是蟾宫折桂的图样，饱含着顾安安的殷切祝福。

    江明奕一时间觉得倒是自己太过于小性，“多谢母亲。”

    交代了一番后，江明珠去忙自己的事情，倒是没再耽误江明奕吃饭休息。

    家里人并不一定要时时刻刻在一起，只不过能够一起吃晚饭，知道对方都做了什么，对江明珠来说这便足够了。

    而对江明奕来说，乡试也只是一场考试罢了。

    他收拾妥当后去见孙寒洲，将自己的文章默写出来给先生看。

    孙寒洲凝眉看着，好一会儿这才开口，“你自己觉得如何？”

    这文章倒是不错，然而还不够好。

    或许能对了主考官的胃口，到时候拿个不错的名次，但也许会被主考官看不上，以至于名落孙山……

    这些年孙寒洲很少了解官场之事，倒是没怎么注意安州府的学政是哪位，今年又是谁担当主考。

    他早就对官场之事不感兴趣，若非因为那极为相似的面孔，孙寒洲定然不会再与科举有分毫的牵扯。

    江明奕看着那长篇累牍的文章，“不算特别满意，不行就三年后再来。”

    这次科举往后推迟了一年，下一届乡试应该是两年后才对，其实仔细想也就两年时间而已，那时候自己十五岁，再下场也不迟。

    “你能想得开便好。”孙寒洲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递给了他一卷书，“回去把这个看透了，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不过可能那时候我还没回来。”

    厚厚的一卷书，想要看透得需要些时间，“先生要出远门？”

    “要离开些时日，最多也就一个月。”他离开京城许久，想要故地重游去拜祭故人，这个念头在离开安平县时就格外强烈，如今秋闱结束，倒是再合适不过。

    江明奕想了想，“先生保重，学生不打扰了。”

    ……

    孙寒洲离开安州府的事情还是萧悠跟顾安安说的，“好像是去了京城方向，不过东家，最近京城那边不太平，孙先生过去真的没问题吗？”

    “怎么了？”顾安安随口问了句。

    萧悠笑嘻嘻道：“我听来往的客商说的，好像是宫里的皇贵妃产下麟儿，但是没几天就死了，宫里头传的神神叨叨的，有的说是什么四皇子托生的，还有的说那是孩子来路不明，反正皇贵妃闹腾，隆庆帝斩了好几个官员的脑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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