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下的沈茗看见这一幕,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心思,想到自己活了两世那么久,却连一次像样的婚纱都没穿过,她的婚姻,好像一直都不被人所祝福。
大抵是有些感动,或许,又有些羡慕。
趁着容兆南不注意,她捏着手指,轻轻按了眼角一侧。
整个台上的仪式结束,还有拍合照的环节。
老爷子站在这对新人中间,作为家属,她和容兆南站在了后排,期间,容兆南好像往她手里塞了点什么东西,她偷偷看了一眼,是颗糖果。
正疑惑着,便听见他凑到她耳边说话。
“吃点甜的,别偷偷掉眼泪。”
他竟然看见了她方才偷偷湿了眼睛。
禁不住发笑,台下的摄影师挪开脑袋忽往外喊了一声。
“哎,后面那对小情侣,你们比新人还要甜呐,太腻歪了啊。”
摄影师说话,众人都回过头望过来。
沈茗正低着头拆糖果纸,刚想放进嘴里。
大家都看向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然而,她身边这位,直接当着大家伙的面,抱着她,低头便亲了下来。
场上一片稀拉的唏嘘。
还是老爷子先说了话,他老人家笑开了怀。
“拍照拍照,别管他们。”
吃着糖,沈茗觉得自己头顶都在泛着甜。
接下来是单人合照环节,有人推她上去和这对新人合照。
她站在魏冷和容天琪中间。
分明听见右边的魏冷哼了一声。
“这么爱显眼,早晚抓到你的把柄。”
沈茗没想理她。
转过头去看身边的容天琪。
容天琪驻目低头看着她,眼里似乎有未说完的话。
相识这么久,她知道他要说什么,没点明。
到最后,他也只说了一句。
“谢谢你来参加我的订婚宴。”
她维持着初见面时,对他的那种笑意,道。
“不谢,应该的。”
拍照环节结束,她终于能从台上退下来,松了半口气。
这时,也不知道她家那位去了哪。
放眼望过去,正想找人,有个在婚礼现场负责端酒的侍从忽然送了束花给她。
“小姐,那边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还说,你看到他之后,请再拆信封。”
这束花上面,确实放着一封蓝色的信封。
容兆南他又想玩什么花样,难道,想再给她制造个小惊喜?
他顺着侍从的指引,走到了没有多少客人的偏厅出口。
在廊上,看见了侍从说的人。
是宁致谦。
他今天穿了一身白。
白西装,白长裤。
和她同他订婚那天穿得一模一样。
她霎时凝神。
脚步怔在了原地。
半天才想起往前走两步,却看见他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凝望着她,没有说话。
恍然间,她仿似从他眼里瞧出了一丝她能看懂的东西。
他那面上,透着的,是失足后的落寞与珍重,还有一些别的复杂情绪。
宁致谦这个人,对她的影响横贯了将近数十年,她对他,有感激,有欣赏,却永远不会原谅。
驻目对视一分钟。
他先转过了头。
谁也没说话,她只看见,他落寞着一张雪白西服的背影,在漫天气球推起来的色彩里粉墨退场。
看着他从门里走了出去,不见人影。
好半晌,她才想起她手里捧着的这束花。
上面的信封仍在,打开信封,她看见里面有一张小熊贺卡。
翻开卡片一看,赫然只有四个字。
“新婚快乐。”
这是他对她的祝福。
也是,一种时间都推不开的释怀。
这一刻里,她仿佛读懂了他的情绪。
也好,彼此释怀,她愿意接受他的祝福。
将卡片重新装回信封里,放回了这束花的最上方。
抹过头来,她敞亮了心情。
没错,她现在正是新婚,合该去找她的那位容先生才是。
刚走了两步,大厅那边,走来一个人,西服搭在他左手的手臂上,看见前方是她,面上,忽的,又绽出一抹笑意。
她快步走了过去,环腰抱住了他。
他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等她说话,已经落下了温热的话意。
“茗茗,明天抽个时间,去你们家见见你家老爷子。”
她抬起头来,面上俱是笑意,这便是她想讲的话,他先她一步说了出来。
弯着唇,笑容愈发璀璨,说话暖声,她道。
“好。”
去见老爷子,她家这位,好像有说不出的紧张,他虽然没说出来,但从他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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