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昊辰:“皇上,这大半夜的,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位老者,绝不可偏听偏信啊,他若是坏人怎么办?”
有一种可能,大爷并非这马棚的主人,而是刚才那个行踪不定的黑影,也是在暗中对我们图谋不轨的人。所以,一切还是小心为好。
司徒昊辰的意思是,我们人多势众,怕他一个老人家做什么?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假装无意地问了问老伯:“大爷,您这么大年纪了,为何养了这许多马?平日里照料,怕是要费些功夫吧。”
老伯叹气:“坏就坏在这,这些马并不是我的,而是驿站的。我只负责看着,白日里有人饲喂,可一道夜里就有人打这些马儿的主意,接连丢了几匹,这让我也没法向上面交待啊。”
哦豁,原来是驿站,怪不得有这么多马。
司徒昊辰当即甩出一锭银子:“老伯,总共丢了几匹马?您不用担心,钱我来补上。”
可是那老伯却摆摆手,摇头表示不会收这银子:“已经报官了,眼下,将偷马贼抓住,把马儿牵回来才是正经。这些马可都是不可多得的宝马,无法用银钱来衡量啊。”
可是,在司徒昊辰看来,不过是一些寻常马匹,或许是因为他见得多了。
而老伯整日照看这些马儿,想来也是有感情的。当我执意要他收下银子并答应帮他找回马儿的时候,他依旧拒绝:“我人老了,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还是你们年轻人留着,赶路也要用。”
我转身对司徒昊辰说:“老人家说的甚是有道理。”
说罢,我便不顾众人惊诧的眼神,将那银子揣进了自个儿兜里。
想来,驿站的马便是皇上的马,如今撞见了,丢了也便不用赔了。反正,我是这个意思,就是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
老伯再次邀请:“几位不如去屋里坐坐?”
我欣然答应,毕竟此处是驿站,应该还算比较安全的。
司徒昊辰交待几个侍卫多注意外面的动向,看着马儿不要丢了,最主要的是要多留意一个动若脱兔的黑影,很有可能是刺客。
老伯一边请我们进屋,一边给我们倒热水。这里几间小茅草屋隐匿在林子里,怪不得我们白天的时候没有看到,原来是如此地不起眼。
“大爷,驿站怎么如此冷清?”在我印象中,驿站可是至关重要的中转站,怎么也得有三五个士兵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老伯回答说:“从前人是多的,只是这几年不景气,不少小兵因为拿不到银钱,就不干了。”
我寻思:“驿站应该是地方官府发钱的吧,地方官府的俸禄来自朝廷,朝廷,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吗?”
说罢,我疑惑地看着司徒昊辰。
他也很茫然,表示没有这种事发生。
老伯叹了口气,说道:“话是没错,可是钱一到了地方官那里,就不知去向,每次去讨要都说没有,一直拖着。就连老朽我的几两银子,也已经几个月没给了呢。”
司徒昊辰听完,攥紧了拳头:“真是岂有此理!”
老伯又说:“不过好在我一个人过活,每日抓些柴来生饭便足矣,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若不是有这些马儿相伴,我也不可能在这挨着。”
司徒昊辰追问:“那喂马用的草料呢,总该有吧?”
老伯无奈摇头:“按理说,这也应该是官家出的。可是,县衙的人说现下用不到驿站的马,就不该喂。县衙不给草料,那我能看着马儿活活饿死么?当然不行,所以我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在山上割草,也够用。”
听到这里,我只剩心疼,从口袋中拿出那一袋碎银子放到老伯手中,说道:“老大爷,您还是收着这些银子吧,多买些草料,也给自己买点吃的。我们呀,是城里来的商人,有钱呢。”
老伯诧异,揉了揉眼睛又看我们,试探着问道:“你们,你们该不会是朝廷派来的钦差,特来调查贪污案的?”
我和司徒昊辰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解释。
司徒昊辰:“没错,正是,老伯您有什么难处尽管说,皇上会替您做主的。”
我:好家伙,你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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