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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爷听说乡下砖头供不应求,这给了他启发。
什么是砖头?不就是把泥巴烧熟吗,估计没啥技术含量,但这玩意儿,城里乡下却有大用,不要说盖房,就是垒个猪圈,砌个茅厕,都用的上。
马三爷想着,满心欢喜地吃了饭,骑上摩托车就走。
兰花花已经去上课了,刘居委还在逗着孙子玩,他见马三爷去走,急忙问,
“去哪儿啊?干甚么?”
马三爷也不理他,一踹油门儿,那摩托车一声鸣叫,屁股后面窜出一股青烟,一下子便没了踪影。
摩托车窜出了二里地,马三爷这才想到,砖窑场好找,知根知底的人可不好找。
他猛地又想起了歪瓜,那个有一面之交的木讷人,唯一一个在他落难时,肯出力又出钱帮助他的人。
马三爷坐过歪瓜抬的滑杆,他估计,歪瓜就在那个山脚下的小山村里。
马三爷调转摩托车头,一溜烟地驶向了歪瓜那个村。
怪不得歪瓜那么穷,这条山路特别的难走,一边是水田,另一边不时地冒出一段悬崖或者深,沟。
有几次,马三爷由于拐弯不急,还差点撞上路边的大石头,这令他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到了小山村,马三爷站在小拱石桥上,又作了难,这小村,村民们住的太分散了,三三两两的,要么住在树林里,要么住在凸地里,也没有看见一个村民的影子。
马三也正在纳闷,就这时,一个老太婆佝搂着身子,背着柴从山上走了过来。
“哎,我问一下,歪瓜的家住哪里?”
“你说啥?”那老太婆大声问,一面又指着自己的耳朵。
原来是个聋子。
但马三爷有办法,他朝烟囱冒烟的地方走,冒烟的地方肯定有人在做饭。
这是一间土坯房,孤零零地矗立在桥头,房后就是池塘,看着真让人担心,一阵大风就能把这小房刮到池塘里面去。
马三爷撇下摩托车,敲了敲那满是大缝的木板门,“谁呀?”
一个苍茫凄凉的声音飘了出来,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儿,拄着一根拐杖,慢慢的走了出来,他歪着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马三爷,
“你是?”
“大叔,我是路过这儿的,我来这儿找亲戚,请问,歪瓜住在哪儿?”
“他啊,不在村里住。”
“那他住在哪儿?”马三爷大吃一惊,难道这歪瓜做错了事,被人赶走了。
“哎,自从他娶了一个疯婆娘,每天夜里,那女人就在屋里干嚎。
你说,深更半夜的,弄的好多人睡不着觉,这就引起了他的邻居们的反对。
几个人还要揍歪瓜,没办法,他只好搬走了,听说搬到了村头那个桥洞里住去了。”
马三爷听了,心里猛地一缩,一股凉意涌上了心头。
他照着老头指出的路,朝前走,只可惜那路是羊肠小道,骑摩托车不方便,他只好把摩托车寄存在一户人家里。
马三爷越走越怀疑,听马大庆说,这歪瓜现在生活的不错,成天赶着毛驴车拉砖,挣了不少钱。
可这路,别说走毛驴拉板车,就是一个赤手空拳的人,也攀攀爬爬的,还时常跌跤。
这驴车哪儿能过的去?
马三爷穿过了一片杂树林,又爬了两道坡,马三爷终于看到了一条干沟沟。
只可惜,由于路面上太多石子坷垃,马三爷崴了脚,锃光瓦亮的皮鞋上,也布满了灰尘,而且,最重要的是,左脚上的皮鞋也开胶了,张开了大口,像一张欲哭无泪的大嘴。
如果不是怕扎脚的话,马三爷一定会扔了皮鞋,赤着脚走路。
前面的干沟沟里长满了野草和荆刺,还有成片的蒲公英,一阵小风吹来,那白色的蒲公英就像一朵朵小伞,轻盈盈地飞了过来,一下子把马三爷罩在了里面。
马三爷揉了揉眼,这才发现,一百多米外的地方,有一架石桥横挎干沟南北两岸。
马三爷正要迈步,只见从旁边的草丛里钻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来,朝马三爷面前一站,两手一举,像一具僵尸一样,“哈哈哈”地笑着朝马三爷蹦过来。
马三爷吓了一跳,又一细想,这肯定是歪瓜的疯婆娘。
“歪瓜呢?歪瓜呢?”马三爷冲着疯婆娘大声喊。
话音未落,只见草丛里一阵乱动,猛地窜出来一只土狗,对着马三爷一阵“汪汪”大叫。
马三爷属狗,但害怕狗,他三年前被邻居的狗咬过,打了三次预防针,幸好医药费狗主人给予了报销,这还闹的两家不愉快。
马三爷弯腰捡起了一块石头,一边作势砸狗,一边朝后退。
“华子,回来。”一声断喝,那狗便停止了狂吠,摇着尾巴朝那人跑去。
一个男人背着一捆柴从山上走了下来,由于那柴太湿太重,压的那人的腰弯成了虾米。
那人看见了马三爷,一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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