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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年,礼哥依旧没回来,但有个“流民”路过我家,留下了两串银钱和几句口信。
礼哥杀了衙差之后,与一同逃走的人一起入山做了山匪,他们不抢贫苦百姓,整日与富户和府衙周旋,他生死难料,不愿牵连我们,若是将来能再见天日,定会回来寻我们。
又一年,娘生了重病,临去之前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我知晓娘牵挂礼哥。
“我去寻他,”我说,“您走了,我就去,我不怕,我说过只要你们不丢下我。”
娘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我将娘身上的衣裙撕下一块放入腰间,家里的糠皮捏成饼子揣在怀里,我就这样上路了。
不管礼哥将来如何,我都与他在一处。
只要他不丢下我,我也不会丢下他。
那一年我找着了礼哥,与他一起做了山匪,直到杨将军父子从前朝人手中拿到了这几州之地。
杨小将军放了我们,让我们回乡种地,做回农户。
后来杨小将军做了广阳王,我与礼哥也生下了儿子敬哥儿。
仿佛从此之后一切都会平安顺遂。
直到有一日,前朝余孽再次攻入属地。
礼哥看着我:“还记得在山中那几年吗?后不后悔?”
我摇头。
礼哥道:“我如今要做一件事,可能比那时候还要危险,你可愿意与我一起?”
我答应道:“愿意。”
第二日礼哥领回了一个十四岁的女娃娃。
礼哥说:“从此之后她就是我们的女儿。”
“好,”我没有多问就答应下来,“只要你们不反悔,那就永远都是。”
那女娃娃跪在地上向我磕头,喊了一声:“娘。”
这一声过后,整个陈家村踏上了逃荒之路,而我从此之后又多了一个不离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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