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曾,那些人对待老奴甚是客气,也没有提什么让人为难的要求,只是······”
这周家老仆一时间有些犹豫,有些话他不知道是不是也要如实的跟自家的这位主人禀报,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禀报。
周宜放下竹简,她知道这位老仆跟随自己时日甚久,虽然才不堪大用但是忠心却是值得信任的,而这作为一个随身的管家老仆不就是最重要的么?
况且,他虽然没有什么长处帮自己处理些生意上事务,但是为人老实心细,事无巨细的都不曾对自己会有丝毫隐瞒,有这些就足够他作为一个出色的管家了。
这时看他的样子明显是那些人有些什么举动或者言语让他有些拿捏不准。
“那是何事?”周宜没问有没有事,直接问是什么事。
“额······就是老奴按照主人吩咐告知他们您明天会宴请他们,但是那位黄巾的首领就是被称为“先生”的那位却跟老奴客气,说是应该他们请主人您吃饭?嗯······他是说的吃饭,本来这也没什么,老奴照实回禀就好。只是这事老奴思前想后总是觉得有些有些······有些怪异?一时却又说不出哪里怪异。就是感觉那人说这话好像只是客套,虚情假意的厉害,但是邀您赴宴又说的言之凿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总之现在想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够当真。”
周宜轻笑一声,也没责怪这老仆,那位“先生”的怪异之处她自己也是领会过的,谈吐行事的确是与人大有不同。
“真的假的如何,真心假意又如何?我们是主人家,哪有他们客人请主人家赴宴的道理。他这番话不必当真,不管如何,我们可不能失了礼数,难不成还真要他们宴请我么?”
“主人说的是,老奴想得太多了,这就告退下去准备明日之事。”
周宜拦住了要告退的老仆,让他先别忙着下去。
“庄园里的人你都再去警告他们一遍,嘴巴严一点,尤其是我在庄子上这一段时日的事,不能说漏分毫。过些日子等那些还在外面做事的人都回来之后,就把他们这里的人都换到他处,我们这几天在这里见过的一些人,说过的一些话,做过的一些事,所有知情的一个都不要再留在此处。”
“是。”那老仆应声,也不管刚才他已经禀报过,对庄子里的人的禁口令已经是三令五申的重复过多次。
周宜挥手让那老管家下去,自己又拿起那卷竹简自顾看了起来。
不过,虽然眼睛是盯着竹简的,但是心里面想的却又是些其他的事。大多都是上次跟和高武一起与张凡在两军阵前的那次谈判的点滴。
对于张凡,她其实也有跟那老管家一样的感觉怪异,并不止是行为举止言谈这些,但是要说的具体些,周宜却又说不上是哪里。
周宜一边思考着张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一边想着最近自己的一些行事,想想还有什么遗漏没有,她可不希望因为一些疏忽就被张凡发觉,他们太行山的缺粮竟然很大的原因是她周三公子所为。
没错,张凡他们进山之前的打劫行动和跟周高两家的交易,再加上从黄巾占据的一些郡县撤往太行的粮草,一开始如张凡预估的那样是足够他们这些人至少熬过这个冬天的。
但是周宜却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其实,周宜经过上次交易之后对于自己的收益很是满意,而且也对张凡提出继续的交易很是很感兴趣的。
可是自从张凡他们躲入太行之后就没有在跟他们周家联系,继续之后的交易也就没有了下文,这让周宜很是不高兴。
她知道,主要原因就是这群黄巾现在吃饱了肚子,又没有了官军绞杀的危险,压力顿轻,所以对于跟她周家接下来的交易并不急迫。
可是黄巾不急她周宜却是急的。
周宜最擅长的事就是经商,她当然知道如果她现在主动去联系黄巾,那么就会失去原来的主动,而且效果还会比自己预想的要差很多。
那么她就唯有想办法让黄巾主动再次联系她才行,而想让黄巾主动出山找她,就必须给他们这群贼寇足够的压力才行。
高武那里她行事到底是有些不便,而且人家躲进深山老林,又是大雪封山的冬天,让广平的郡国兵去进山剿匪那真的是强人所难,而且容易有去无回。
而再往上的层面,皇甫嵩刚刚因为平灭黄巾受封槐里侯、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一时声望无两。
王芬新到任冀州刺史那也是平乱有功,而且还是党人高门士族,这些人根本不是自己一介商贾能够轻易摆布的。
所以,军事上她根本没有办法给张凡他们制造什么麻烦,思前想后她还是从自己最擅长的一些地方对黄巾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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