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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从来都不知道义父与人的差别在哪儿。
难道只在于,人吃五谷杂粮而义父却懂得尝花瓣?
义父他比世上任何人都待叶子更好,他是义父,却比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要来的美丽。
每年的十月十日,义父都要会独自去一个地方,回来后他都免不了一身疲倦,雪白的靴子上沾染了黄色的泥土以及一股浓浓化不开的香木味。
然后一整天都会待在宅子里喝闷酒。
活脱脱一副思春的怨男形象。
可叶子就喜欢看他喝,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会与凡人一样,肆意放纵。
义父,长得真得很俊美,
一盏灯,昏黄且泛着柔和的光,
义父眼角下的朱砂痣红似乎火,他睫毛长长,一片阴影遮住了眸,眉间极力掩藏忧愁,他就这么斟酒自酌,举手投足中数不尽的风流。
记得有人曾跟叶子说过,眼下的痣,皆为泪痣,此人一生命途多舛,情路坎坷。
义父的酒量不好。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醉后他的话才更多。
“世人不是有一句话么,一醉解千愁。为何我却千杯不醉。”
他摇摇晃晃的想指着叶子,却发现定位不对,于是挥了袖子,不做无谓的坚持,继续捧着酒坛子往嘴里灌去。
衣衫都湿透了。
他这还有脸称自己不醉,叶子呸。
叶子拿筷子夹着一块腌萝卜,拿馒头包着,塞进嘴里,掀着眼皮望了他一眼,反手叩指敲了一下桌子,“义父,别这么浪费酒,好容易才酿了这么小半坛。”
他愣呆滞了,半晌才懂,护着那坛子酒坐下了,一双眸子直往叶子身上扫,这叫一个销魂,“你个臭小子,我养了你两年,难道还都不及这一坛酒。”
得,
您喝。
养了叶子两年,还都不知道叶子是一女的。
叶子摇摇头,斜乜他一眼,大大咧咧的,一脚踏在长凳上,探着身子撩起袖子夹了一筷子大肉,狠咬一口馒头堵住了嘴。
好女不跟醉男一般见识。
突然一双玉手探来按住了叶子的袖子,还没等叶子反应过来,他一路摸索着向下,
叶子一激灵,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叹一声不好。
那纤柔、毫无瑶疵的手指握住了叶子的筷子。
突然叶子就被他这么一拽,身子撞上了桌子边缘,正巧磕在了两团肉上,疼得叶子直做深呼吸。
……泪。
会不会影响发育啊。
原本就像个假小子了。
瞪死这个始作俑者。
“吃这个吃了一两年,都不厌烦么。”他蹙着眉头看着,义父醉了,盯久了肉,低头启唇就着那筷子,就把那油乎乎的东西给塞进了嘴里。
啊啊啊啊啊……
这死人,又玩这一招。
叶子瞪大眼睛望着他,“不准吐。”
他脸一变,很憋屈。
好歹还是吞了。
笑话,也不知道现在肉价多贵。
“……还是这么难吃。”
“您这吃花的,就不该学叶子吃肉。吃不惯,下次耍酒疯的时候就不要和叶子抢。”
“其实,以前有人喂过我吃,”他把筷子一丢,一屁股坐在长凳上,袖子一横,身子趴在桌上,声音也细微不可闻,“似乎味道不像这么难以下咽。”
啊,
惊天大报料。
叶子很八卦的凑过去问,“义父,曾经谁这么喂过你?”
他茫然的抬起头,眼神涣散,“很久了,久到叶子已经忘了那个人。”
饶恕叶子,
叶子脸上那鄙夷的神情实在是收不住了。
他突然望着叶子莞尔一笑,身子凑了过来,展着袖子把叶子捞入了怀里,那醉意像是能传染似的,连带着叶子也有些晕乎乎的了。义父头枕在叶子的颈项,那一席长发乌黑油亮散乱了叶子一身,声音极是温柔,就像是一潭孕育了许久的春风,拂得叶子心乱极了,他睫毛轻微的颤着,带着股忧伤的,那眼下的朱砂像极了一滴泪,那么惊心,他说,“你这表情,与他真像……”
他从未用这样的声音与叶子说过话,
手臂更是拥紧了叶子,
那热乎的气息拂过叶子的脸颊,带着醉人的醇香,连带着叶子的耳根都被烧着了,只能听到被他拥着的身子,传来的,击打胸膛的心跳。
义父此时一定很悲伤,他透过叶子在抱着谁……
突然间人也便得烦乱不堪。
“义父,你醉了。”竟然也不知道从哪儿腾上来的一股力气,将他推了开来。
一阵椅子倒地的声音,
他跌到地上,笑了,一粒泪痣抖着,义父笑得气竭脸上却流露了很忧伤的表情,“……瞎说,若是我想,便能千杯不醉。”
叶子有些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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