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暖融融令人放松的气息,摸着手腕上的两只银镯子,惬意地眯上了眼。
严格来说此时并不是她可以放松警惕的时候,但局势已经是这样,在艰难困苦之中能偷来半日安闲,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尤其是看到这浴桶里的药,她就更放心了。
三皇子居然想到在她眼皮底下对她下药,那就是完全没把她这个“神医”放在眼里。这对她而言,毫无疑问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
来吧来吧,还有什么花招都使出来吧,都到了这份上了,可别再藏着掖着了!
半个时辰之后,小太监哒哒哒跑来,一见两个婢女站在门外就急了:“你们怎么不进去伺候着?了了小姐呢?这么快就睡了?”
“醒着的。”丁了了握着头发走过去开了门,“头发还没烘干,不敢睡。”
两个婢女吓了一跳:“姑娘已经洗好了?!怎么不叫我们?这么长的头发,一个人怎么收拾得过来!”
这一次丁了了没有拒绝她们的帮忙,三个人一起回到火盆边,丁了了半躺在椅子上,两个婢女就帮她小心地托着头发放在离火盆不远不近的地方烘干、梳齐,适时地奉上一两句恰到好处的称赞。
其乐融融。
小太监跟了进来,在旁边站着看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口:“了了小姐觉得怎么样?身子若有什么不适,可以请大夫来看一看,开副药压压惊也好。”
“也没有什么好压惊的,”丁了了懒洋洋地道,“这些日子受的惊吓也不少了,不差今日这一遭。”
小太监忙垂首应声是,在旁边殷勤地帮着递梳子递帕子,拣了几句无关紧要的笑话说了,逗得两个小婢笑个不住。
唯有丁了了始终懒懒的,说笑都十分敷衍。
小太监心里有数了,转身将帕子递还给小菱,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了小姐可是累了?”
丁了了打了个哈欠,摇头:“累?不累啊,我坐着马车来的呢!从前我在家跟我弟弟上山,采药、砍柴,一整天都不会累……”
嘴上说着不累,哈欠却一个接一个地打,最后干脆闭上眼,歪着头迷糊了过去。
小太监见状露出笑容,恭恭敬敬道声告退,退出门外又哒哒哒跑掉了。
这边丁了了闭着眼一动不动,任由婢女摆弄她的头发,烘干了梳好了,寻了根缎带随意绑住,又将她沐浴之前取下来的发簪耳环等物收拾起来,放在妆台上。
这般坐着睡却是不行的。两个婢女没法子,只得半扶半抱将她挪到床上安置,费了好大的力气,中间还脚下一滑险些摔了,而丁了了始终没醒。
看来的确是睡得沉了。
恰好天色也已不早,既然丁了了没有吃晚饭的意思,婢女们自然也乐得省了这番麻烦,自退出去吃饭歇息。
夜色渐渐深了,本该一片寂静的园子里却出现了几道人影。
两个太监打着灯笼在前、两个侍卫扶着刀柄在后,护着一人坦坦然威风凛凛而来,浓黑的夜色亦为之退避。
他们,才是此间的主人。
走到房门前,太监熄灭了灯笼,侍卫退出几丈之外,中间那个男人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中点着很重的熏香,乍闻上去颇有些呛人。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因为先前在屋里沐浴,湿气必重,为了驱散这湿气,所用的香料必定会重些。
可见这屋里睡着的是个已经受过富贵生活熏陶、脱离了小家子气的女人。
这也是好事。
男人凑到香炉旁边使劲嗅了嗅,露出笑容。床头烛火未熄,照着他的脸,雪白而瘦削,正是三皇子。
夜色已深,一个男人似乎不该出现在女客的卧房,但,谁叫他是三皇子呢?天下迟早是他的,他要去哪儿便可以去哪儿,谁又能拦他!
他不单可以进卧房,还可以——
进被窝。
这倒不急。他举着纱灯走到床前,照着床中沉睡的女孩子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眉眼、这鼻尖、这小嘴、这下巴……他伸出手指细细地描摹着,啧啧赞叹。
像,太像了。
可惜年纪还是小了些,没长开。否则这骨相、这皮肉,怎么看也该是一个倾城绝色,就像当年那个名满京都的女人一样。
不过,这事也不急。
好事多磨嘛,就让那个人再等一两年又何妨,恰好他也可以用这段时间好好下点功夫,将这块璞玉雕琢成最光华灿烂的稀世珍宝。
送礼,当然要送最好的。
三皇子观摩许久,心满意足地移开纱灯,人却并未离开,反而像在自己的房间一样优雅而从容地宽了外袍、脱掉朝靴,掀开被角钻进去,向床中沉睡的女孩子伸出了手。
然后就发觉腰间倏地一寒。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头皮发麻,耳中嗡嗡作响,周身寒毛倒竖。
许久许久都没敢动一下。
直到耳边响起清清冷冷的女声:“三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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