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惊跳起身,脸色唰地就白了:“陈、陈七公子!”
“哟,秦掌柜!”陈七惊讶,“你怎么坐在这儿?亲自当财神呐?”
秦掌柜无心同他说笑,苦着脸弯着腰,战战兢兢:“陈公子怎么这个时辰回来?莫非是连夜赶路……”
“自然是连夜赶路!”陈七啪地将手中马鞭扔给了他,“我娘子在这儿,我是归心似箭呐!”
“陈公子!”秦掌柜两腿一软,坐下了:“公子您且莫上去……了了小姐她、她不在这里了!”
陈七停住脚,脸色渐渐地变了。
什么叫“不在这里了”?她又跑了?又为了躲他装死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不对!
她说过在这里等他,就一定会等。如今早已没有了误会,她怎么可能还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耍小性让他担心!
而且看这掌柜的神情分明是心虚。她是不是出事了?!偌大一个漓阳县竟无人护得住她,只有歹人横行无忌吗?
“陈公子,”秦掌柜咬咬牙站了起来,哑声:“您且稍安勿躁,事情也许没有那么严重……”
“没有哪么严重?”陈七问。
这真是越说越怕、越等越慌……秦掌柜将心一横,咬牙道:“刘县丞已经带人去了五里巷苏家,把那一大家子都抓进了县衙……他疑心是是苏家人寻仇,绑架……或者杀了了了小姐。”
陈七看着他:“然后呢?”
秦掌柜跌坐在地上:“还在审问,苏家人抵死不认……据说连二十年前强占民女致人死命的案子都认了,唯独不承认绑架过了了小姐……两位小少爷还在县衙那边等消息,一夜没回来……”
话未说完陈七已经转身奔了出去。秦掌柜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按着胸口,却迟迟没有呼出那一口气。
现在还远远不到松一口气的时候。这位陈七少爷凶狠起来有多可怕他是知道的,此刻云来客栈远远不能说是“逃过一劫”,只能说他还没来得及算账罢了!
此刻该轮到刘县丞那边紧张了。陈七奔向县衙……却在半路上停住了。
五里巷苏家的人已经在县衙受审,有罪无罪刘县丞迟早会给他一个答复。而他此刻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最不应该的就是去县衙旁听。
那是最愚蠢最无益、最浪费时间的选择!
陈七飞奔回到云来客栈,揪住了惊魂未定的秦掌柜:“她这几天见过什么人?有没有跟谁起过争执?”
秦掌柜又受一番惊吓,真真是半点儿脾气也没有了,当下就颤着声音把昨晚苏二公子前来拜访的事拣要紧的说了,又补充道:“因为时间过于凑巧,所以两位小少爷疑心是苏二公子拐走了了了小姐,但是刘县丞说不可能……”
陈七再次冲出门口,消失在了乳白色的晨雾里。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怎么偏偏苏沐书来说了一会子话、丁了了就消失了?前后时间间隔不足半个时辰,若是巧合,那也实在太巧合了!
不要轻易否定孩子的直觉,他们对事情的思考往往不会太复杂,而这世上的许多事扑朔迷离,恰恰就是因为世人想得太多!
“苏沐书!出来回话!”陈七站在苏家的大门前,长剑出鞘,整个人亦锐利如剑寒芒迫人。
苏沐书自然并未出来。打着哈欠的门房一边躬身弯腰请他进门,一边使眼色打发了同伴进去报信,反复保证一定会让二少爷亲自出来迎接。
陈七没有如他们所希望的那样在客厅苦等,而是一路横冲直撞,奔进了苏沐书的屋子,看到了苍白纤瘦神色茫然的少年,手中长剑一横就刺了过去。
并未一击毙命。长剑架在苏沐书的脖子上,擦着那苍白的皮肤,压出一道血线。
“丁了了在何处?”陈七哑声问。
苏沐书仰起头,脸上怒色稍缓,重又浮起惊疑:“了了小姐?你找她?她怎么会在我这儿……她不见了?!”
“你不要耍花招,”陈七手中长剑往前送了送,“我不是来看你演戏的。我只问你她在何处,你知道就说,不知道就——死!”
“我不知道!”苏沐书大怒,“我不知道,你就要杀了我吗!陈七,我可以理解你方寸大乱言行失常,但这不是你可以胡作非为的理由!我是了了小姐的病人、了了小姐的朋友,你不能因为一时着急,就这样对我!”
这时苏大老爷夫妇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看到那柄出鞘的长剑顿时又惊又怒,齐扑了过来:“你要杀就杀我们!陈七公子,我苏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不能因为一时疑心就要置我儿于死地!”
“可怜我的儿啊,”苏大夫人哭道,“了了小姐费了多少心血,千辛万苦把你从阎王那里拉了回来,不想还要遭此不白之冤!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你把这条命还给了了小姐去好了,至少还能换一个清白名声,不至于死后还要被人骂杀人凶手、恩将仇报狼心狗肺……”
“娘,陈公子不会杀我的。”苏沐书平静地推开了他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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