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头,看着一个拎茶壶的男人问。
那人被她问到脸上才知道自己不小心把心里的话说出声了,吓得哆嗦着腿直往后退:“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了了小姐清清白白……”
丁了了懒得看他,又回头向苏沐书:“你看到了,外表这些人的心脏到什么地步!如今我丈夫不在身边,你来见我也不合适,苏公子请回吧!”
苏沐书抬手抹了把眼泪,摇头:“我不想来给你添麻烦,但是,我没有人可以说话……了了小姐,我知道世道不太平,我也知道人心不好……我家刚刚被人抢了!”
咦?丁了了愣了一下。
谁敢抢苏家?谁不知道苏家在漓阳县树大根深,做着那么多大生意,手底下怎么可能不养几个厉害的家丁……什么人那么不长眼?
“不是在漓阳县被人抢的,”苏沐书擦泪道,“是在出了县境以后……我家有一批货物要运到京都,谁知就被那帮天杀的山贼给惦记上了,请了镖局也没有用、雇的伙计也都受了伤……”
这样啊。
丁了了松一口气,恢复了平静。
生意人出门在外,被抢是常有的事,要不怎么说世道不太平呢?
苏家做了几百年生意了,应当不至于连这点小场面都应付不来。所以很显然这又是苏沐书的小手段,用来吓唬她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吧?
“苏公子也不必太难过了,”丁了了漫不经心地敷衍道,“破财免灾,就当苏家遇见了一道小沟坎吧,往后会一路平顺的。”
苏沐书好容易见她露出几分好脸色,忙点头称是,心里却暗暗发苦。
这次的事只怕不是“一道小沟坎”那么简单啊,父亲听到消息当场就气得吐了血、母亲更是哭昏了过去,回来报信的伙计虽然伤得都不重,却个个都是塌了天的样子……从前被抢的次数可不少,就没有一次是这个样的!
这次丢的货物必定不简单,可他在家里是打听不到这些事的,只能出来找人说话散散心,可是很显然,了了小姐也并不愿意理会他。
所以治好了病又能怎么样啊,他依然是个讨人嫌的废人!
苏沐书又红了眼圈,向前跨出一步,落泪:“我没想到会给你添麻烦……你讨厌我,我以后就不出来见你了。了了小姐,我这次只是来告诉你,苏家承诺过的在漓阳县护你无忧无惧……以后只怕办不到了。”
“无妨,”丁了了笑了,“我从不认为别人应当护我无忧无惧。”
“是。”苏沐书擦擦眼角,也跟着笑:“了了小姐是金陵陈家的人,背后自然有人护着的,我苏家原本也只是表表心意而已。……只是今后这‘心意’也拿不出来了。了了小姐,苏家,可能要倒了。”
不至于吧?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呢,这孩子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不是小题大做,”苏沐书苦笑道,“我偷偷听家里的下人说,这一次的生意关系到京都,什么三殿下、什么太子殿下……坏了这笔生意,上头必然恼火,要碾碎苏家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丁了了听见“三殿下”几个字,脸色就变了。
她知道陈七是三皇子那边的人,也知道陈七这次借故走开必定与三皇子有关。所以这次苏家的事,会不会是他的手笔?
“是山贼,”苏沐书哀哀切切,“说是山贼,可是什么样的山贼能把一支一百多人的队伍抢得干干净净?那些人分明训练有素,不知谋划了多久,就是冲着我们苏家来的!”
说着又要哭。
丁了了在最初的惊疑之后,很快又觉得不耐烦起来。此时看着苏沐书这般苦恼的样子,她只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不禁也觉得心里十分难受,想逃。
这会儿哪怕有个店伙计来跟她搭句话也好啊,可是并没有。就连那些看热闹的食客也都散了。毕竟被人骂“心里很脏”并不好受,而两个半大孩子加一个小孩子坐在一桌聊天落泪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若是有私情也不会让人看出来,大家背地里猜一猜也就罢了,盯着看倒也大可不必。
所以这一方角落里实在安静得紧。苏沐书自己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阵子,见丁了了始终没有反应,他不由得也尴尬了起来,站起身总结道:“不管怎么说,我苏家对了了小姐始终感激不尽。以后我可能要出门学着做生意了,若还有相见的时候,希望了了小姐……多多照应。”
丁了了看他有要告辞的意思,立刻高兴起来,忙也站起身连声答应。
佳佳却只不耐烦,板着面孔道:“我姐姐就是一个大夫,如何能‘照应’你?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学做生意就学做生意,怎么还到处哭哭啼啼的?你要靠哭哭啼啼跟人做生意吗?”
苏沐书一脸尴尬:“我并不总是哭哭啼啼,实在对不住……我只是见了了了小姐觉得亲切,也许有几分孺慕之情在里面……”
丁了了又被吓到了,慌忙后退。
孺慕之情,大可不必吧?
苏沐书红着眼圈,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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