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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朋道:“这个种群和其它种群已经完全隔离了,我们研究调查过去十年中,没有任何长臂猿迁到这个种群,雌猿依然是单身的,现在年龄已经比较大了,应该有二十岁。
因为长臂猿寿命也就20到30年,如果再不找到配偶,可能再过几年就要孤独终老,孤独死去,所以我们看她总是孤零零地呆在树上,眼神哀伤地望向远方。”
想想就感觉挺心酸的!
每天听着旁边哥哥和嫂子合唱,恩恩爱爱琴瑟和鸣,孩子都可以跟着一起唱歌了。
自己怀着对爱情的憧憬,每天也会向远处鸣叫,一直等着心目中的“白眉王子”出现,对她深情地唱一首情歌。
从芳龄少女,等啊等啊,等到青春不再,渐渐年老,也没有盼来梦中人,甚至每天回荡在森林里长臂猿的歌声越来越少了。
不管存在什么样的科学伦理问题,这种情况也很难保持不去干扰的态度。
方野好奇道:“对了,另一只准备给它配对的公猿呢?”
范朋道:“另一只公猿,是阿公阿嫲的孩子!
阿公阿嫲是我们很少起名字的长臂猿,因为一直叫编号有些生份,而且它俩年纪也比较大了,就起了这个名字。”
说起来阿公和阿嫲,兴致高了很多,讲起来它们的趣事。
这些故事李星早就知道了,端着米酒在边上美滋滋地喝着。
两只长臂猿特别恩爱,每天阿公都会给阿嫲理毛。
长臂猿和别的灵长动物不一样,遵循一夫一妻制,平时梳毛的时候也是雄性给雌性梳毛,就像人类的男性给女性梳头发一样。
阿嫲眼神不好,以前可能受过伤,左眼只能眯成一条缝看东西,年龄应该比阿公大不少,阿公的手指头也断了一截。
不过丝毫不影响它们秀恩爱,每天他们这些研究人员跟踪观察的时候吃狗粮能吃到饱。
在森林里生活,免不了和其它动物抢食,看见过好几次和小熊猫狭路相逢。
有一次荡到小熊猫霸占的乌蔹梅丛,阿公荡过去了,阿嫲被两只小熊猫围在中间进退两难,眉毛都挤成了囧字。
过了几天发现树上一丛茂密的寄生植物,感觉里面能找到虫子吃,阿嫲兴冲冲爬过去,发现里面卧着一只小熊猫,本来准备走了,可能对前几天的事情还耿耿于怀,又伸手揪了一下小熊猫的尾巴。
不过小熊猫还是很淡定的,任阿嫲揪了几次,眼睛滴溜溜转着就是不挪窝,阿嫲只好悻悻而去。
还有阿公和阿嫲齐心合力围攻小熊猫,从它呆的树丛里抢走了一只山橙,阿嫲抢到山橙迫不及待就开吃了,结果一打开才发现是个没熟的,又要阿公一顿安慰。
除了安稳幸福的日常,有时候也有一些惊吓。
有一次,一只林雕从高空飞过,给阿嫲吓了一跳,高声尖叫缩成一团,把迷迷糊糊睡觉的阿公给吵醒了,给她梳了好一会毛,阿嫲这才安然睡去。
别的长臂猿侵犯领地,阿公出去迎战,阿嫲在树上急得团团乱转,高声直叫,知道阿公踩着细细的竹竿飞奔回来,这才安稳下来。
方野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副场景。
得胜归来的阿公张开双臂向阿嫲跑去,阿嫲看到阿公,顿时也不叫了,两只长臂猿牵手坐下来,相互倚靠。
这样温馨感人,相互厮守的爱情,在动物界应该也很少见吧。
范朋补充道:“其实对于长臂猿来说,这种小惊吓很正常的,表现得也比较从容,最让它们担惊受怕的还是人类的活动。”
经过他们这些年的野外大量的研究,发现草果的种植长臂猿也有一定的适应,表现就是觅食的时间增加,食物少了会吃更多的叶子,要花更多的时间吃东西,更少的时间休息,睡得更晚了。
这种影响程度还不至于到灭绝的地步,但是随着人们种植草果进入森林,收获季节频繁的机动车马达声,驮马的铃铛声,还有的百姓可能会带着狗进森林,狗追动物乱吠,会严重惊扰长臂猿。
阿公和阿嫲这种时候,就会整天不思进食,呆在高高的树冠上,一直盯着噪音传来的方向。
可能这个也是影响它们繁育率的原因,繁育间隔远远低于其它地区的长臂猿。
说回来,阿公和阿嫲有两个孩子,都长大独立了。
一只公猿已经成家,另一只公猿现在还是单着, 这次就是帮单身母猿和阿公阿嫲的孩子牵线搭桥。
方野感叹道:“这不光是人类为结婚发愁,长臂猿更愁啊!”
范朋笑道:“哈哈,可不是嘛,老两口现在的年龄,估计没别的追求,就盼着孩子能成家了。”
聊完天,方野给两人送到动物园门口:“有什么事随时找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范朋和李星挥挥手,坐上车走了。
方野回头给蓝鲤讲了一下长臂猿的故事,蓝鲤哭得稀里哗啦!
“单身的母猿好可怜啊!”
泪眼汪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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