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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奔波数日,一直食不知味,回家有心爱的人在身边,两口子说说笑笑, 展怀迁竟是吃完了一桌的饭菜,被七姜夸赞不浪费。
自从她有了身孕,张嬷嬷就再也不顾原先的规矩,变着法儿给她做吃的,哪怕是素菜也能张罗出一大桌。
这会子夫妻俩手挽手往园子里散步,展怀迁问起太子妃可好, 七姜轻轻叹:“娘娘瘦了一大圈, 其实今日出宫来看我,并不是她自己要求的, 实在是害喜太可怜,吃不下睡不好,皇后娘娘看她已是了无生趣,就想让娘娘能有些高兴的事,才派人给送来了。”
展怀迁道:“深宫的艰辛,外人不能懂,但贵妃好歹背后还有娘家支持,大舅母与她再亲密不过,可太子妃早就与阁老府翻脸,原本她在宫外几乎没了依靠,偏偏老天把你送来了。”
七姜却站定了,摇了摇头说:“你可真行,一天一个花样哄我,一会儿我是老天给你送来的,一会儿又是给娘娘送去的,我怎么就非得为了你们……”
话未完,阔别多日的相公,就捧着她软乎乎的脸蛋亲下来, 连胡渣的轻轻刺在肌肤的痛痒都那么熟悉亲切。
“怀迁,我、我们不行……”七姜稍稍躲开些,但又很舍不得,委屈地缩起了脑袋。
“这个孩子落地后,我一定会再三小心,我们要多多亲昵,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展怀迁说,“姜儿,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七姜憨然一笑,隔着肚皮不能抱紧相公,就背过身来靠在他怀里,今夜无风,厚厚的貂绒大氅下,丝毫不觉着寒冷,更有明月皎洁,叫人心旷神怡。
“我不委屈,这是我自己的孩子。”
“好,我不再说了。”
“怀迁,你回来了,月亮都冲我笑了。”
同一弯明月下,太子才刚议政归来,早已过了宫中晚膳的时辰,苏尚宫迎在门前说:“娘娘今日从太师府回宫后,心情大好,晚膳用得安稳,到此刻也不见害喜呕吐。”
项景渊苦笑:“前几日连我的味儿都闻不得,苏尚宫,我身上有味儿吗?”
苏尚宫无奈又好笑地说:“您这话,可要把伺候您的宫女内侍都吓坏了,殿下莫着急,娘娘产育您与诸位皇子公主时,也是状况百出。”
项景渊垂下眼帘,担忧地说:“倒是那一个,怀胎十月很是安生,如此都没能养活,我真怕太子妃……”
苏尚宫忙道:“不会的,殿下,过去的事您别再提了,怎么能不盼着自己的妻儿好呢。”
项景渊立时挺起背脊来,振作精神道:“该打,我胡说什么呢,苏尚宫,千万别向母后和茵儿告状。”
说罢,由内侍脱了袍子,净手换了软鞋,大步往内殿来。
临窗的坐榻下,点了数盏琉璃灯,有琉璃罩挡着风,便是夜里烛光也不晃眼,但不够明亮,为了能看清书本,桌上纸笔没见几件,摆满了宫灯。
“什么紧要政务,劳动太子妃娘娘这么晚还要批阅?”项景渊说笑着进门,立在榻边说,“难得精神好,不歇一歇吗?”
“精神不好才要歇着。”陈茵欠身以代行礼,说道,“殿下金安。”
项景渊细细看后,爱怜地说:“今日气色真不错,听说晚膳也用得好,瞧见我还恶心吗?”
陈茵眸色温柔,浸透了对丈夫的爱意,而今日与七姜相聚,短暂地出宫透了口气,她觉着害喜之症都散了不少,便是入夜了,依旧神清气爽。
太子瞥了眼桌上的书本,问道:“你在看律法和旧典?”
陈茵傲然道:“殿下不记得了,父皇许诺我修缮律法,还指派了霍行深协助。”
项景渊坦率地说:“可朝臣们必定都以为,是父皇哄你的。”
陈茵扬起长眉,信心十足地说:“待皇儿落地时,我可得让大臣们知道,太子妃不曾荒废这怀胎十月,殿下,届时还请您多多支持。”
太子深情打量他的心上人,带着几分醋意道:“见了一面云氏,就这么好了,昨日眼神还是晦暗无力的,这会儿神采飞扬,茵儿,我就那么不如她?”
陈茵含笑轻轻拉了他的衣袖,太子跌坐到身边,她舒坦地靠在丈夫怀里,轻松地舒了口气:“不知道了吧,和七姜相见,聊的都是之前的事,我们之间如何的荒唐,你待我如何的刻薄。”
“茵儿?”
“别急,听我说完。”陈茵笑道,“可如今知道缘故后再回想那一切,真真又傻又可笑,我傻,殿下更是傻。”
项景渊轻轻拨开妻子发簪上的流苏,说道:“眼下只盼你平安分娩,便是你要把床榻让给云七姜,也不是不能。”
陈茵笑得打颤,安逸地被太子抱在怀中,心满意足地说:“景渊,我今日好,不是因为云七姜,是因为你,更因为我是东宫太子妃。我是要肩负天下的女子,心里这么想,忽然就好了。”
项景渊垂首亲吻妻子:“说得好,茵儿,是我的福气,更是皇室与朝堂的福气。”
陈茵也不谦虚:“那是自然,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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