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下)(2 / 5)  四面八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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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泗安说,肖局长别生气,要不您负责药房?我们这里有一个药剂员,不是科班出身。肖局长要是肯屈驾,那就大大加强医疗所药房的力量了。

    肖卓然木着脸,半天没做声。

    舒云舒说,我看先这样吧!张校长已经很关照了,老肖你先干着,好歹你有基础啊。

    肖卓然说,好吧,我从头学起。

    中午到大食堂吃饭的时候,汪亦适等人才看见肖卓然。郑霍山见面就说,热烈欢迎,热烈欢迎!

    汪亦适说,老肖,见到你真是又惊又喜啊。

    肖卓然说,幸灾乐祸啊,有什么喜?

    郑霍山怪声怪气地说,惊的是你这样驰名江淮的著名卫生局长也被打倒了,喜的是干校医疗所有了新生力量。干校的老干部多,大病小病没人管,你肖局长来了,我这就放心了。

    肖卓然一脸茫然,问汪亦适,这狗日的说的是人话还是鬼话?

    汪亦适笑笑说,这不是他说的,这是张泗安给我们的欢迎词。

    郑霍山说,舒云舒,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我死气白赖地追求你,你理都不理。你就是看中了肖卓然是个当官的料子,你还以为他能当市长省长呢。没想到吧,一个样子。

    舒云舒说,这话我过去跟你说过,现在再说一遍。我们家老肖就是成了落水狗,爬上岸来,他也是一条顶天立地的狗。你呢,你不落水也是一条嗷嗷叫的癞皮狗。

    郑霍山说,请注意,我是你二姐夫。

    舒云舒说,你像个姐夫的样子吗?

    肖卓然说,吵什么,心情这么好!

    汪亦适说,老肖,以后有好戏看了。我们这里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吵架。

    郑霍山说,吵吧,不吵还能干什么?我们见到你肖局长,难道要上演兔死狐悲,难道大哭一场不成?吵吧,不吵则休,不吵则垮,不吵则憋死。

    肖卓然来到“五七干校”之后,那副威严端庄的架子只端了几天,很快就萎缩了,因为他遇到了郑霍山之流早就遇到的问题——伙食太差,营养不良。他是得过肺结核的人,营养尤其要跟上。尽管舒云舒隔三差五地奔波,送几个鸡蛋半斤卤肉,但大家都在一个锅里吃饭,肖卓然根本就没有机会独吞,总是想拿出来和大家分享。好在大家知道他的情况,每次他把鸡蛋或肉拿出来,郑霍山之流嚷嚷得很凶,却很少真的动筷子。

    伙食改善开始于一个意外的事件。清明节前一天,程先觉跟张歪嘴去养殖场劁猪,回来之后脸上脖子上都是血口子。汪亦适问他怎么回事,程先觉躺在床上叹气说,一天割了七八根猪**,张歪嘴还保密,只让我按猪腿,不让我看手术。我当了几个月兽医,到现在连劁猪都不会。

    汪亦适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难道你真想当兽医?

    程先觉说,看这样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要是长期在干校改造,真不如当兽医。张歪嘴他们,常常半夜被附近的老百姓请去出私诊,用公家的药治私人的牲口,不光好酒好菜伺候,还能搞几个烟钱。

    郑霍山突然说,别说张歪嘴了,你刚才说什么,割了七八根什么?

    程先觉有气无力地说,猪**。

    郑霍山眨眨眼说,给猪节制生育还要割**?汪院长,你们搞节制生育的时候割不割?

    汪亦适不屑地说,老郑,你这个中医是怎么当的?一句话有两句外行。第一,老程他们劁猪,是绝育而不是节育。第二,劁猪不割**,只割睾丸。

    郑霍山不在乎汪亦适的奚落,突然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说,东西呢?我是说猪卵蛋。

    程先觉说,扔了。难道你想吃?

    郑霍山说,那东西那么恶心,怎么能吃?但那是中药,名贵药引子。在哪里,我去找。为人民服务啊!

    程先觉说,我按了一天猪腿,骨头都散架了。要找你自己去找,在养殖场东边的粪坑里。

    郑霍山二话不说,起床披衣,借了汪亦适的手电筒,紧急集合一般冲入茫茫黑夜。

    第二天,郑霍山把中医科的药房用报纸糊了个严严实实,声称他要搞科学实验。当天夜里,肖卓然和汪亦适、程先觉还在熟睡,郑霍山把他们一个又一个叫醒,让大家带上碗筷,溜进那间捂得严严实实的药房,一股肉香顿时扑鼻而来。肖卓然问,这是从哪里搞来的?

    郑霍山说,我犯错误了,这是我的一个病人让家里送来的猪腰子。请肖局长汪院长原谅。

    肖卓然和汪亦适都是饥肠辘辘,被肉香唤醒,垂涎欲滴,哪里还顾得上跟他打嘴仗?肖卓然说,好了好了,赶快动手吧,免得校方来人看见了。

    肉是在酒精炉上炖的,程先觉上来夹了一块,送到肖卓然的碗里说,狗日的郑霍山,不知道烧掉公家多少酒精。

    郑霍山从屁股后面一摸,大家眼前顿时一亮,我操,还有酒啊!神仙啊!

    第二天早上,汪亦适把郑霍山叫到一边说,你狗日的老实坦白,你从哪里搞的猪腰子?

    郑霍山嘿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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