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认为我贪生怕死?我是怕死,但是我并不贪生,我们不能做无谓的牺牲。
肖卓然说,没有什么无谓的牺牲,在战场上,怎么牺牲都是有贡献的。啊,这个问题不谈了。
这次谈话,让汪亦适心里很不痛快。他感觉肖卓然越来越听不进忠告了。自从红河谷突围之后,这个毛病就越来越突出。他想找舒云舒谈谈,转念一想,又算了。
“三反五反”搞了一段时间,新的作战任务又来了,部队一边行军一边“打老虎”。有一次途中休息,肖卓然和舒云舒正在搭建帐篷,舒雨霏打水路过,驻足观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近了帐篷,把肖卓然喊了出来,说是要单独跟他谈谈。肖卓然跟舒雨霏走到一棵树下,忐忑不安地问,大姐,有何吩咐?
舒雨霏开门见山地说,你们注意一点,最好分开住。
肖卓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嘿嘿一笑说,大姐,我和云舒是夫妻,难得有在一起的机会,你怎么能让我们分开?老话说宁肯拆庙千座,不拆鸳鸯一对。
舒雨霏说,你看看云舒现在这样子,都是你蹂躏的。你不能光顾自己快活,就不管云舒的死活。一次流产,相当于大病一场。如果你再让她怀孕,那你就不是人了。
肖卓然脸上讪讪的,很尴尬,支支吾吾地说,大姐,你说得对。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回到帐篷,舒云舒发现肖卓然神情很怪,关切地问,大姐找你谈什么了,还神神秘秘的,莫非是说汪亦适的事情。
肖卓然说,哪里啊,她是警告我。
舒云舒明白了,笑笑说,我这个大姐,真是个刀子嘴。不过她也没有恶意,只是委屈你了。我们未必听她的。
肖卓然坐在炮弹箱堆成的铺上,无精打采地半天没有吭气。
夜里钻进被窝,舒云舒想搂着肖卓然,肖卓然的生理反应也很强烈,舒云舒明显地感觉到了那种冲动,像海潮一样一浪高过一浪。两个人都睡不着,肖卓然的嗓子眼里不断发出咕咕噜噜的吞咽声,一会儿翻身下床想找烟抽,找不到烟又想喝酒。自然没有酒,找出了一小瓶工业酒精,想喝两口,拧开盖子又合上了。这东西是给伤员消毒用的,个人喝了就算贪污。再说,就算贪污喝两口,也解决不了那方面的欲望,没准还会更加旺盛。
见肖卓然难受,舒云舒很心疼,下床扳着肖卓然的肩膀说,你要是实在忍不住,那就来吧。
肖卓然说,要是怀上了怎么办?
舒云舒说,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能眼看你受熬煎。
肖卓然感动了,一把抱住妻子,两个火热的身体挨在一起,立即膨胀起来,此时真有啥都不管不顾的悲壮,四条腿杂乱无章地挪到床前,舒云舒一倒下,肖卓然就扑了上去,很像一头凶猛的饿虎。舒云舒那当口什么也不说,也不发声,肖卓然大喘着粗气,神经末梢被**燃烧得快要爆炸了,激情像是滔滔洪水,汹涌澎湃势不可当。眼看就要冲破最后的堤坝,随着舒云舒一声压抑的**,肖卓然猛地翻身,一股洪流像高射机枪一样射向空中。
舒云舒好一会儿才披衣坐起来,看着肖卓然说,卓然,你怎么啦?
肖卓然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坐在床沿上,双手使劲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嘟嘟囔囔地说,我真该死,我太不道德了,我太自私了。
舒云舒伏在肖卓然的怀里说,卓然,别这样想。你不自私,你没有做错。都是该死的战争,把我们折磨成这样。
肖卓然说,我应该克制,我是个共产党员,应该有这个毅力。我不能让你再流产了,我不能蹂躏你了。我真担心,这次会不会命中啊!
舒云舒笑了,笑得满脸泪水说,我真想什么都不管了,尽情地在一起,放下一切包袱在一起。
肖卓然说,云舒,以后我们还是尽量避免住在一起,我真的怀疑自己的克制能力了。
舒云舒说,我不想跟你分开。能够跟你在一起,我还是要跟你在一起,哪怕再怀孕,哪怕再流产,哪怕就此涅槃了。
肖卓然拍着舒云舒的肩膀说,云舒,我的好妻子,让我们一起克服吧,等战争结束了,我们把这一切都补偿回来。
09
第四次战役之后,一三五师移防到三八线以南的平安里,立足刚稳,第五次战役就开始了。进攻的时候,一三五师最先往前猛进,等到后撤,就变成了殿后掩护的部队。敌人跟着屁股打了过来,一道防线抵御了一天,二道防线抵御了半天。到了第三道防线,不能再退了,再退就危及转移主力和东部战线了。
战斗异常艰苦,伤病员成群结队地涌向战地医院和医疗队。医药奇缺,人手奇缺。不仅汪亦适和舒氏姐妹要上手术台,连肖卓然这样的领导,也是边指挥边亲自抢救伤员。
一三五师在第三道防线坚持了六天,终于完成了掩护主力撤退的任务。但此时两翼都被敌人占领了,一三五师处于三面受敌的状态,情况十分险恶。
按照师部下达的撤退序列,705医疗队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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