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从没怀疑过这事,只是到底没有亲眼所见,那么今日,他一定要见一见这个云侯夫人!
打定主意后,褚孝仁拨弄着自己手里一枚玉扳指,淡淡说道:“说是要生,也不至于就今天吧,朕听说女人家的生孩子,临产前就是要多动一动,让她过来见一见,当众说清楚也是好事!”
他话音一落,堂下数人变了脸色!
可饶是萧翎再不愿,也知道说服不了他,反倒越说越引起他的怀疑,不得已,萧翎压下心头的愤怒,站了起来,对褚孝仁道:“陛下,那容臣亲自去接她!”
“不!”褚孝仁忽然抬手制止,他朝陆少安看了一眼,吩咐道:“你带一个太医前去萧家接她过来,速去,回来路上小心点!”
“遵旨!”陆少安一如平常,面色毫无波动,指了一个太医便大步往外走。
萧翎垂下头,退了出来,不再说话。
不少朝臣暗暗叹气,明知道苏良娣是乱咬,却偏偏不顾一个孕妇的生死,强行要把人带到这里来,皇帝猜忌之心真是让人遍体生寒哪!
这下秦少游和秦世连也都起身回到了席上,唯独苏玉锦如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萧翎平静下来之后,迅速整理思绪,开口问苏玉锦道:“苏良娣,我想问一句话,你跟我夫人关系怎么样?”
苏玉锦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暗想自己现在攀咬苏玉衡,如果说关系好,定然没人信,故而她如实说道:“她很可恶,性子嚣张跋扈,从小就得理不饶人,我不喜欢她!”
堂下一片唏嘘,难怪自己要死,还想拉个垫背的。
“哦?”萧翎不紧不慢地笑道:“既然你不喜欢她,为何她让你下毒,你就下毒呢?她明显这是要把你往火坑里推,你就愿意跳?”
“….”苏玉锦被噎住,顿时脸憋得通红,便六神无主来,“我….我就是被她花言巧语骗了!”她支支吾吾辩驳,可惜苍白无力。
众人无不摇头冷笑,
萧翎忽然又往前走了一步,蹲下身子,盯着她,“没错,你确实被人骗了,那人是怎么骗你的,还跟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萧翎声音轻缓,有一股魔力般循循善诱,苏玉锦本就慌乱无章,对上萧翎那幽深如潭的眸子后,她忽然就像失了魂魄般,脑子里一片浆糊,“他….他….”
她开始慌张地四处望….
这个时候汉王惊了心,苏玉锦指认了苏玉衡后,事情就超乎了他的计划,他必须调整,这时,汉王忽然起身对着褚孝仁道:“父皇,儿臣觉得苏良娣这话有蹊跷,云侯夫人再花言巧语,也说不动自己姐姐来谋害您吧,儿臣想,这事一定不简单,父皇不要忘了,大哥是怎么冤死的!”
汉王一句话如一盆冷水般浇醒了褚孝仁!
褚孝仁忽然眼如鹰勾扫向太子!
后来陆少安查到太子与齐王谋逆一事有关,褚孝仁不是没有怀疑,甚至他都觉得一定是太子干的,可齐王已死,又都是他的儿子,他总不能再杀一个吧,他曾暗想太子有他这般心思和手段,也不愁坐不稳皇位,所以他压下了那件事。
可现在不一样,现在他是太子,不是毫无倚仗的宁王!
今日只要他死了,太子便是皇帝!
毫无任何争议的皇帝!
天底下弑父杀君的事还少吗?
而且整个庆山别院都是太子的人,不然他怎么会上书要来这里呢?可不就是有所图谋吗?
太子对上褚孝仁的阴冷的视线后,再一次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他呜呼大哭,
这时汉王冷冷瞅着他道:“太子殿下,齐王兄是被谁害死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再说了,你平日都是一代贤王的形象,怎么今日又哭又闹的,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
“胡说!”独孤贵妃突然站了起来,劈头朝汉王骂去,“我看今日是你在捣鬼吧,是你勾结的那个贱人干出的这种事,是吗?”她红着眼满目烧着怒火,瞪向汉王。
苏玉锦这时见汉王把矛头指向太子后,又连忙往太子方向爬去,死死拽着他的腿,“陛下,不是太子,跟太子没有关系,是汉王…是汉王逼迫妾身下的药….”
她跟了太子这么久,对他是有真情的,她不想太子有事,只要太子在,她就有希望,太子一旦倒台,她和苏家就真的万劫不复!
听到苏玉锦变口供后,众人无不冷蔑,如此反复无常的女人,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萧翎不怒反笑,“哦?苏良娣,你终于肯承认这事跟我妻子无关了?”
苏玉锦不理他,就是死死抱着太子的腿不放,“殿下,是我错了,我不该听信汉王来害您…”
太子扭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一脚把她踹开,嘶牙骂道:“你如果还有半分真心,你就把事情跟父皇说清楚,还我清白!”
“是是是….”苏玉锦连连爬起来,不顾已经凌乱的发髻,重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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