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可曾有什么印记?你对他最深的印象是什么?”左辞很善于把握细节,一点一点引导他。
杜笙眯着眼想了想,“身形不高不矮,有些雄壮,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我只有见到他才能知道!”
左辞和陆少安对视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底闪过一丝惊异。
“那个写信的人呢?他的信你可见过?说了什么内容?还记得字迹吗?”左辞再问。
左辞注意到他这问时,杜笙显然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
左辞突然笑了一声,收敛了刚刚的激动,笑得有些慵懒,“杜大公子,事到如今,你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陛下非找到十三骑不可!甚至与鲜卑打仗赢不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找出这条毒蛇!你不要怀疑陛下的决心,无畏的抵抗已经没用了。”
杜笙闭了闭眼,额间的青筋都爆出来,满口牙齿咬出了鲜血,一滴一滴掉在地上,他眼泪哗啦啦地留下来,悲痛不已。
一个人男人最让人心酸的时候不是流血,而是流泪。
而他曾经是北境几千里防线上最雄壮的一直黑鹰,曾经带着五千将士深入沙漠,肃清西域商道的贼盗,召集百姓和客商安居游河镇,将游河镇打造成了西域重镇,既是北睿在西域一个重要军事据地,也成了商旅客来集散的商贸城市。
他杜笙戎马一生,立下战功累累,他的功绩比他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此刻,他却沦落到阶下囚,被人严刑拷问以母相逼不得不招供。
最后杜笙猛地吸了一口气,吞下泪水,冷笑道:“信的内容说的是北睿军防布局,想要割裂褚孝仁对边境的掌控能力!”
陆少安和左辞再一次对视,均看到了对方暗暗的惊喜,像是一只手已经解开了黑布的一角,很快就要掀开整块黑布,看到那血淋淋的真相。
“我只知道他必然是对北睿军防十分熟悉的人,至于他是谁,我不得而知,但是…”
“但是你可以认出他的字迹,是不是?”左辞眼中难掩一丝欣喜,好像伸出手急迫要去抓住什么。
杜笙点了点头,随即将头埋了下去。
这下陆少安和左辞沉沉吁了一口气,纷纷站了起来,终于审讯出来了!
今夜太成功了!再布置一次围捕活动,应该会有重大收获!
关于杜家与十三骑关联的案子总算有大进展了,一旁专职此事的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都狠狠擦了一把汗。
“接下来,该怎么做?”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也都站了起来。
陆少安与左辞看着对方笑了笑,一抹精算的笑容在左辞嘴角溢开。
“接下来,就请杜公子把三年前参加那场赏花宴的人都说出来,咱们故技重施,引蛇出洞!”左辞笑着道,
“再一网打尽!”陆少安补充了一句,眼底射出狠辣的锋芒。
陆少安和左辞出刑部天牢时,已是半夜子时,他们纷纷望了一下漆黑的苍穹,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可似乎看到了那黑夜里暗卷着的波涛汹涌。
洛阳城,该变天了!
只有大清洗一次,涤荡污浊,方能迎来万里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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