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下手,扶她吧,会碰到她腋下的伤处,不扶吧,喂个水还不得流的到处都是。
“小爷不是要占你便宜啊,实在是情势所迫,再说了,咱俩也没什么好见外的。”
明玉珠:“?”
她正一头雾水,就见少年郎自己先灌了一大口,低头向她凑来。
她顿时觉得伤口也不那么疼了,她刚微微张开嘴巴,就听房门再次被撞开。
“啊!明珠醒了?”
“咕!”顾飞扬把那一口水咽下去了,随即一脸幽怨的看向陈美丽。
美丽一无所知的笑道:“明珠要喝水吗?奴婢来吧殿下,怎么能让殿下喂呢。”
顾飞扬道:“你别碰她!小心伤口!”
“放心!奴婢早就想到了!”言罢,亮出手上一根芦苇管:“用这个喝水喝汤特别方便!”
顾飞扬看看那芦苇管,又看看手上的茶盏,脸色又黑一层。
美丽道:“殿下怎么了?是,是奴婢这管子做的还不够好吗?”
“好!好的很!”
他一把将茶盏塞美丽手上,自己则赌气一般坐在一旁。
明玉珠盼了半天,终于能喝上水了,她一边喝水一边去看顾飞扬,这小子显然还在因为没能成功嘴对嘴喂水的事懊恼。
喝完水,美丽又帮她换了伤处的药,这才离开。
明玉珠躺在床上唤人:“世子殿下……”
少年郎没理她。
她苦笑道:“你过来,我亲你一口就是。”
结果少年郎直接炸毛:“小爷就缺你这口是吧?”
“那你生什么气?”
“这是什么!”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片铁片:“你自己说,这什么!”
她眯着眼睛看了看:“什么啊?”
“蚩然所用箭簇的碎片!”
“哦。”
“哦?!”顾飞扬怒道:“你还不承认是吧?还不承认自己是郡主麾下旧部!现在证据确凿了,你再编!什么盗马贼!什么游历江湖!我看你怎么编!”
明玉珠有气无力道:“我跟你说的实话你不相信,自己猜的,就这么笃定……”
“这是猜吗!小爷现在有证据了!”
“那你可真厉害……”
“……”
顾飞扬觉得自己被她绕了进去,重新回到话题:“我就要让你亲口承认!你是郡主旧部!”
“我是郡主旧部……”
“……”
顾飞扬依旧不满:“你也太敷衍了吧。”
“不是……”她可怜巴巴的看着这位居高临下的少年郎:“我好疼……”
他果然脸色一变,收起那箭簇道:“疼?那,我去找找有什么止疼的药。”
“这倒不用……”她又道:“我忍忍就过去了……”
言罢还配上一个无奈的叹息,眉头微蹙,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看在顾飞扬眼里也狠狠的心疼了一把。
半晌之后,他终于说到:“这箭簇几乎快要长在你的肉里了!你当时就不知道吗?”
“不知道……”她道:“原本中箭的地方不在这,成太医说,可能是长年累月游走过去的……”
顾飞扬道:“那你平时感觉不到疼吗?”
“疼……”她音色低缓,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这一身毛病多,或疼或痒,都正常,不会想那么多……”
言罢,她又看了一眼少年郎:“你别哭鼻子啊……”
“谁说小爷哭了!”他确实没哭,但那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小爷就是觉得,你一个姑娘家,不该受这个罪!”
“保家卫国,还分男女吗?”她回忆起昏迷时的噩梦,缓缓说道:“战场上,身首分离都是常见之事,更遑论受伤……我这又算的了什么?有人断了胳膊腿脚,依然在杀敌,有人哪怕被分尸四方,一张嘴,依旧,死死咬着敌人的铠甲,还有人……家中父老被赶尽杀绝,还是要,要拼死一战,和蚩然同归于尽……”
顾飞扬听闻也是大受震撼:“我,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只知战场惨烈,却不知如何惨烈,今日你见到我这样,还想回靖平,回去带兵打仗,固守边疆吗?”
“想!”他几乎没有思考,直接答道:“你都尚且如此,更遑论我堂堂一男子!而且爷爷和父亲一生征战沙场,我也不能给他们丢脸,就算战死又何妨!”
明玉珠看着他低声一笑,随即慢慢闭上眼睛:“狼,终究是要回到属于他的战场上去的。”
顾飞扬抿抿嘴,又道:“那你休息吧,这几日我们先住在成太医这里。”
“嗯……”
她闭上眼睛,听到顾飞扬关门出去的声音,也听到子丑低声询问道:“殿下,咱们的计划,还要继续吗?”
顾飞扬道:“继续。”
明玉珠便微微一笑,不属于京城的狼,谁也困不住他,他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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