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的,像个懦夫,冷不丁回头的时候,看她靠坐在树下,头上盖着薄薄一件外裳,像新娘子的盖头。
“明,明珠……”
推开房门,他提起的勇气在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后又松懈下来。
“明珠?”
他举着糖人儿满院子找人:“明珠?明珠去哪了?”
有婢女闻讯道:“一天没看到了,没跟殿下在一起吗?”
“什么?一天都不在府中?”
“不在。”
不会生气了,跑了吧?
一颗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他也顾不上手上的糖人了,一把将其塞到婢子的手中,又往前院跑:“子丑!美丽!明珠呢!美丽!”
世子爷这么一吆喝,府上的人也都急了,纷纷传话给美丽,等美丽找到顾飞扬的时候却看他一脑门的汗,忙不迭掏出帕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明珠呢!”
“不在后院?”
“不在!”
“那在驯马?”
顾飞扬恍然大惊:“对!我怎么忘了!她是马夫!驯马!”
要往后园去,却又急急止步,一脸懊恼道:“万一不在呢!”
美丽有些纳闷:“那可能出去了吧?”
“会不会生我的气,不辞而别了?”
美丽奇怪道:“为何要生殿下的气?殿下还没去找就说不在?”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言罢便扔下这话急急往后园去,还没穿过垂花门呢,就迎面撞上子丑:“殿下,属下找过了,明珠也不在后园,确切的说,不在府上!”
“糟了!真的不辞而别了!”
子丑道:“可能去找禹城世子了吧?她这几日不经常和禹城世子在一起吗?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顾飞扬就想起自己昨晚赌气说明泽要娶她的话,转身便往大门口跑:“牵我的马来!”
顾飞扬在府上折腾一通,又急匆匆骑马出去,闹的顾骁一头雾水。
“他这是怎么了?”
美丽道:“奴婢也不知道,像丢了魂一样。”
“啊?”顾骁纳闷,他孙子开窍了?
顾飞扬找了一圈没找到人,直找的天都快黑了才悻悻回府,也是因着子丑那句‘说不定明珠已经回来了’。
结果在王府门前勒了缰绳问门房,得到的答复却是还没回来。
心底一沉,明珠走了……
都怪他太过失礼,莫名其妙的亲了人家,亲也就算了,还逃了。
这天地世界这般浩大,他又被囚于京城之中,只要她不想,恐怕二人此生难以再见了吧?
她像书院里的甜杏,也像夏日里的胡瓜,更像顾无敌,总能带给人莫名其妙的惊喜,可这惊喜,不过短短一个盛夏,一转眼便从他指缝间悄没生息的溜走。
他还想请她吃糖人,吃金膏蟹,还没让成爷爷给她治好内伤,还,还没带她回靖平看看。
不过是江湖逆旅,人生过客,多年后再也不会忆起的一个夏天,一个对他顾飞扬而言,过早结束的夏天。
“殿下才回来?”
他骤然转头,眼眶骤然一酸。
“明珠!”
明玉珠掀开马车的帘子,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他从马上跃了下去,快步上前:“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我……”明玉珠本想跟他打趣两句,结果看着世子爷眼眶通红,心底不由一软:“抱歉……我跟于夫子出城垂钓去了。”
“垂钓?”
于星河也从马车里探出个头来,摇着折扇笑眯眯的看着他:“这不是听说羡安今天很是用功,为师放心的同时便松懈松懈,叫上明珠小友一道出去转转。”
“你!你们!”顾飞扬怒不可遏:“招呼不打一声就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世子吗!”
“我……”
“还不快下来!”
明玉珠向于星河辞行下车,于星河却悠哉悠哉道:“明珠,你不必怕他,他要敢欺负你,回头我替你教训他!”
顾飞扬扭头,猛的看了于星河一眼。
他本是笑着的,这笑容却不由僵在了脸上,他差点忘了,狼始终是狼,哪怕是个未长大的狼崽崽,打小被囚于笼中,也有着与生俱来的嗜血锋芒。
只得打着哈哈道:“你也别生明珠的气,我原本还想请她去秦楚楼喝酒,结果她怕你着急,说要赶在天黑之前回来,下次,下次我请你们俩,如何?”
“不敢劳驾夫子!”
顾飞扬说着便一把抓住明玉珠的手腕,将人带回府中。
明玉珠跟在他身后踉踉跄跄,好半天才追上他的步伐。
暮色四合,王府四处点灯,煌煌灯火之下,少年郎止住脚步。
明玉珠径直撞上他的肩头,撞的她鼻头一酸,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世子爷扭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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