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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眼前这地方好像压根不像是大墓的入口,倒像是一个隐藏在滇西大山深处的一座古怪溶洞。
洞口是千斤重的天然巨石垒成。
一条如同高速隧道一般大的入口。
我们埋头往里面赶。
里面却是巨大的空间,拿手电筒朝四处照去,甚至完全照不到边,恍若这个洞已经将整座大山的山体给掏空。
黑。
阴冷。
潮湿。
杂草丛生。
洞里面的一些树,在外面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显得高大而诡异。隐藏神魂水的地方,必然是最终厮杀的地方,我们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可探缘信使在此前曾告诉我们,他的纸兵纸将同仁,就在这山洞的最深处,我们只得顺着山洞,向前而行。
走了一段路。
身体的感觉急剧变化。
气温骤然降低,似乎突然下降到了零度以下,我们全给冻得瑟瑟发抖,一些山缝里还不断刮来冷风,冷风直窜颈脖子,像利刃割皮肤,刺骨而寒。更让我们觉得奇怪的是,脚踩在地上的感觉,犹如踩在了棉花里。
而且,好像还……下雨了?!
我觉得非常不对劲,低下头,抓了一把泥土,竟然是雪。
非常深厚的积雪!
这情形简直匪夷所思。
除了山间的一些缝隙,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怎么可能会有积雪?哪里飘来的雪花?我严重怀疑是最近自己压抑的情绪导致出现了幻觉,但转头一看,晓婉、阿虎、白扬杜三人也面面相觑,脸色无比惊讶。
确实是积雪!
气温实在是太冷了。
为了不被冻死,我们只好相互靠近取暖。
再走了一段路,晓婉脸色惨白,嘴唇发紫,表情痛苦不堪。不仅是晓婉,阿虎好像也有点支撑不住,小小身躯左摇右晃,似乎随时都要倒下。我倒是还好,平时阴山派的技法聚阴气,比较耐受寒冷,暂时还扛得住。可眼前这白雪茫茫的世界,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心里一下变得焦虑起来。
白扬杜倒是状态奇佳,嘴里一张一合,不断地往外呼着冷气,似乎很享受与寒冷空气互相交换气息的过程。他见到我们冻得跟傻逼一样,得瑟地说道:“何兄……蛟龙从来不怕冷,我们身上连毛都没有!我小时候,在冰天雪地里,本体肉身滑着雪玩,日行千里,不比探缘信使的速度慢。”
我一听,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可能他觉得我的眼神非常怪异,吓得赶紧退后了两步,反问道:“你这是啥眼神?”
“化成本体肉身,带我们速度向前!”我颤着声音说道。
白扬杜闻言,一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忘记这茬了!”
可话虽这样说,但他却没有动,而是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快变啊!你再不变,我们全要成冷冻肉了!”我急道。
白扬杜表情显得无比尴尬,纠结地说道:“君子……君子不受胯下之辱!丢丢丢人……”
卧槽!
都他妈啥时候了,他还给我们整这些破事?
尿裤子不嫌丢人,满大街唱破歌讨饭不嫌丢人,被狗场的狗撵得像孙子一样不嫌丢人,被高压线电的自己妈妈不认识不嫌丢人,现在竟然说君子不受胯下之辱?
“你到底变不变?!”我沉声道。
对付这货,我从来不跟他客气。
白扬杜见我发怒,身躯一哆嗦,立马说变变变,尔后,化成了本体肉身。
我们跳跃而上。
白扬杜万般无奈,扭动着身躯,带我们在雪地里滑行向前。
谁知,这货可能心里有点憋屈,启动的速度非常之快,一下就窜出几十米外,推背感强烈袭来,我们三个人全哎呦一声,栽倒在雪地里。
几人全身变得像圣诞老人一般,头发、眉毛、嘴唇全挂满了雪。
我们互相见到了对方的糗状,刚才的郁闷之感,在那一刹那间反而一扫而光,互相指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白扬杜在远处,也哈哈大笑。
不过,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条蛟,仰起脖子笑起来的声音,非常之古怪,呱沃、呱沃的,比鬼叫还瘆人。
我们笑了一会儿,重新骑在了白扬杜的身子之上。
速度再此开启。
白扬杜一边滑行,嘴里一边惨嗷,逼逼叨叨地说道:“晓婉姑娘,你的手不要抠我的鳞片,摔不下去……破纸人,你挠我痒痒干嘛,呱沃、呱沃……何兄,你不是在骑马,用不着动不动就用手抽我!”
不得不说,他在雪地里滑行的速度确实非常快。
寒风刮脸,雪花漫天飞扬。
刺骨的寒冷,我感觉全身都要被冻僵了。
要不是白扬杜,我们根本没有御寒衣物,长时间走在雪地礼,可能全要被冻死。
半个小时之后,白扬杜突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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