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不是说哭太岁化成了石头殿么,怎么现在又确认它被压在了地下?”
阿虎俏皮地吐吐舌头,转头瞅了一眼浑身漆黑,正专注重新拆装电线的白杨杜,低声对我说道:“我知道哭太岁是被压在了地下,刚才故意气那条破蛇来着,谁叫他嘲笑我不能拉尿!”
这小家伙,气性还挺大。
按照阿虎确定的位置,我拿起洛阳铲,开挖。
越往下挖,鼻子闻到一股怪味,感觉好像下面堆满了臭鸡蛋。
阿虎过来闻了闻,点头说挖对了,老太岁就是有一股臭鸡蛋的味道。
太岁其实是一种肉灵芝,生长于大石缝隙。
葛洪在《抱朴子》里说,将太岁捣烂,冲水服用,可长生不老。
民间传言,但凡几百年以上的老宅,里面生老病死的人多了,阴气都重,如果往老宅地底下一直深挖,一定会找到一个能够自己悠闲散步走动的肉块,这就是太岁化身。为此,老宅翻修忌讳颇多,最大的忌讳是要避开太岁方位,否则动土者就会全家遭殃,故而有不得在太岁爷头上动土的说法。
我一直以为这事在胡说八道,没想到太岁真的能成精,还他妈会哭!
我们现在名副其实在太岁头上动土。
再往下挖了一会儿,土色越来越黑,与周围土壤区别明显,臭鸡蛋味道也越来越浓,简直令人欲呕。
我强忍着扒开黑土,结果发现一个大陶罐。
抓紧在周边一刨,陶罐整体露出来了。
足有半人高,罐体用红墨线密密麻麻地圈着,罐盖如同塞红酒的橡木塞一般,堵的严严实实,上面还画了古怪的符咒。
符咒不是佛家,也不是道家手法,中间钉了个手臂粗壮的木钉。
这是鲁班传人的生桩钉!
那个传说是真的!
我瞬间不敢再动了。
转头一看白杨杜,这货已经重新扎好了电线,并且学聪明了,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一只癞蛤蟆,敲晕了,放在一块石头上,白杨杜拿着电线在癞蛤蟆身上测试电力。
那癞蛤蟆也可怜,被电的身子一抽一抽。
看来他已经差不多实验成功了。
我问他啥时候开始?
白杨杜看了看天,解释道,子夜十二点,电磁场强度最大,还有半个小时。
我只好停下手。
“何兄,我刚才认真思考了一下你的担忧。所以,为避免等下哭太岁不吃小乳猪反而来吃我,我决定提前爬上石头殿的屋顶化成本相蛇身。这样的话,它即使想吃我,一时半会儿也爬上不来。”
“如果它彻底戒了口腹欲,不吃肉了,天雷不劈它呢?”
“此事也好解决,如果它不吃,你们摁住它,掰来它的嘴巴,把小乳猪塞进它嘴里去。”
听到这话,我恨不得敲破白杨杜的头。
“比亚迪,哭太岁以前吃人,但已经被鲁班传人封地底下这么多年,也算赎罪了。如果它出来之后继续茹毛饮血,证明罪孽未消,天雷劈死它也是承负报应。但如果人家不吃,证明罪孽已消,我们硬塞一头小乳猪进它嘴巴,这样做是不是太缺德了?再说,我们摁着它吃乳猪时,一个天雷劈下来,你难道就不怕连累我们?”
白杨杜闻言,反问道:“那你说咋办?”
“听天由命!它不吃,不能强塞,你渡劫能不能成功,也看天意。但我们至少可以确保哭太岁不会把你蛇身子给吞了。”我回道。
白杨杜脸色肌肉抽搐,想了会儿,说道:“我相信它一定会吃小乳猪!”
正在此时,罐子突然开始左右晃动,里面发出带哭腔的声音:“哪里有小乳猪啊,我好饿啊,好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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