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急匆匆往山下赶。
毛腻子牧马人正打着双闪在等我。
上车一看,两个火讣人浑身赤条条的,晕在后备箱里,下眼子牛刚已经重新上山,准备祈福法会之事了。
我寻思阿虎不与毛腻子见面不现实,就叫他出来打个招呼。
小阿虎从我胸口钻出来,虎头虎脑地说:“叔叔好!”
毛腻子转头一看,吓得身躯猛地哆嗦,一个急刹车,害得我们差点从挡风玻璃飞出去。
小阿虎冲他略略略做了个鬼脸。
毛腻子脸色惨白,车也不敢开了,像傻了一般呆坐在驾驶位,估计他的世界观已经再次严重坍塌。半晌之后,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来一根烟,想点起来抽,缓和下情绪。
“不许玩火!”小阿虎生气道。
毛腻子吓得连烟带打火机一齐掉在了座位底下。
我揶揄道:“你一个敢跟黄皮子颠鸾倒凤的牛逼人物,还怕我儿子不成?”
毛腻子痴呆般地对阿虎说:“那什么……我跟你爹,好兄弟。”
小阿虎笑着回答,早知道啦,你倒是快开车啊。
毛腻子方才缓过点神,战战兢兢往前开。
直到他见阿虎与我谈笑风生,他才彻底不怕了。
后来,他竟然叫我来开,他要跟大侄子玩一下。
两个货在后座玩起了魔术,一路那个闹腾。
开车来到郊区,发现一个山洞。
进山洞一看,里面果然还放了两张床,中间还有一副黑漆漆的棺材。
阿虎急得不行,跳到棺材边不断大喊爷爷。
我猛地把棺材盖给掀开。
阮小山躺在里面,手里拿个罗盘,单眼紧闭,脸色已经发紫,口中白沫流到了脖子,典型被冻和缺氧的表现。
我忙掐他的人中,阿虎也跳进去,给他嘴里喂小药丸。
毛腻子见状,气得不行,拿把匕首连捅两下火讣人大腿,把他们扎得猪叫一般惨嚎不已。
折腾好一会儿,阮小山醒了,单眼转动一下:“我在哪儿?”
我大舒口气,告诉他就别管在哪儿了,赶紧回去吧。
阮小山起身,见到两个浑身赤条条,冻得牙关颤抖,疼得鬼哭狼嚎的火讣人,吓了一跳,嘴里说道:“两位兄弟,你们找我算命,我说过了,这几日你们走付岁伤劫运,不仅会丢饭碗,还容易落残瘸之身,建议你们在家好好待着。你们非要说我胡说八道,还一巴掌打晕我,这下信了吧?”
我都差点笑喷了。
火讣人行走江湖,全靠身上那件火龙服,那玩意儿被我们毁了,可不得丢饭碗么!至于伤瘸身,大冬天的,毛腻子对他们又浇水又捅刀,不死,落个残疾是免不了了。
他们两个家伙毫无敬畏,打玉颈佛头的主意,没像阎芙驹和青元子一样惨死,已经算天地造化。按我估计,两人手中的假佛头,现在已经拿来被万民朝贡,也算是功德一件,可能让他们躲避了杀身之祸。
佛家因果,道家承负,报应不爽。
路上我实在忍不住,问阮小山,夕颜还会缠着我么?
阮小山单眼转动了一下:“你三生三世桃花劫面相至今没任何改观。你放心好了,她还会缠着你。”
听到他这话,我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害怕。
回到铺子,阮小山和阿虎说又冷又饿,必须吃点东西,赶紧钻被窝里睡觉。
我边煮面条边好奇地问阿虎:“儿子,你吃啥?”
阿虎眨巴眼睛问:“主食还是辅食?”
“主食。”
“头发。”
阿虎的主食竟然是头发?
我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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