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收了起来。
毛腻子和黝黑汉子注意力都在老鼠身上,压根没发现火讣人腰间的枪。
黝黑汉子的猎枪口仍然在冒着白烟,他急匆匆地跑进石屋,认真地瞅了我两眼,对我竖起大拇指:“小哥厉害!我这杆猎枪,只能打一发换一弹。刚才要不是小哥,我家少东家可能已经受伤了。我猜小哥是阴阳人士,早看出三个村民是精怪吧?”
我特么……
你知道就行了,说出来干嘛?
毛腻子颤声问道:“牛刚,咋……咋回事呢?”
原来黝黑汉子就是毛家在善觉寺的下眼子。
还没待牛刚回话呢。
果然!
两个火讣人听到牛刚的话语,猛然反应过来,一人死死地架住我一条胳膊。
王大也不管毛腻子和牛刚了,突然拔出枪,顶着我的脑袋,愤怒问道:“姓何的,你他妈早看出来是脏东西,故意让我们吃肉呢?!”
王二跟着咬牙切齿地说:“你太坏了!”
这一变故,把毛腻子和牛刚全给吓了一跳。
牛刚“咔擦”一下,将猎枪上拴,瞄准了火讣人。
两个火讣人杀人不眨眼,毛腻子和牛刚在这里,我压根不敢乱来,忙举起手:“大哥,我又没开天眼,咋知道怎么回事呢?”
“那你们两个刚才为什么不吃肉?!”王大怒吼道。
“我是道士,本来就不吃肉。他是善觉寺大香客,上山拜佛,吃肉不虔诚。”我无奈地解释道。
王二想了想:“说得有道理!”
王大又狠拍一下王二的秃头:“有你妈的道理!何大同整天大鱼大肉,他侄子能不吃肉?”
我脑袋被那杆黑悠悠枪口顶着,也火了,脸猛地沉下来:“去你马勒戈壁的!有种现在就杀了老子!这可是有万千冤魂的雪景山,虽有佛头镇着,但漏网之鱼也不少!没老子跟你们上去,你们全他妈得死在山里!”
他们身上虽然煞气绕身,但没开天眼,刚才灰仙送肉,让他们心有余悸,被我一怒吼,两个瘪犊子还真不敢动了。
王大拿枪一指,你们走前面!
随后,他们为以防万一,把灰夹克给脱了,重新换上了火龙服。
牛刚倒是见多识广,惊诧地问道:“火讣人?”
王大恶狠狠地回答,没错!
毛腻子边走,边皱着眉头小声地问我,你不是说他们是家里母猪被办得不孕的村民吗,火啥人?
王大恼道:“你家母猪才不孕!”
一行人再次跋涉上山。
路上,我简单地把情况向毛腻子和牛刚讲了一下。
王大、王二有恃无恐,任由我向他们解释。
毛腻子和牛刚听到火讣人要去换玉颈佛头,气得身子直发抖,奈何在枪的威胁之下,无可奈何。
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座砍材人歇脚的山间小木屋。
大家都走累了。
牛刚说歇歇脚,带头进了木屋。
进木屋之后,牛刚拍拍身上的雪,从衣服里拿出东西来吃。卤牛肉、鸡爪、熏山鸡、野猪腿,香味伴着风雪,飘出甚远,他还发了一小瓶酒给我。
我、毛腻子、牛刚大块朵颐。
王二馋的不行,不断地咽口水。
但王大已经起了戒备,不让他吃,在一旁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们自顾自吃,懒得理他们。
牛刚脸色非常古怪,边吃边指着木屋外面说:“少东家,进山不看火,出山不看水。刚才小何爷说了,雪景山虽有佛头镇压,但难免有漏网之鱼。所以,但凡咱在山上遇到火,一般都是冤魂精怪在迷惑人。你看看,前面好像又有火。”
顺他手指方向看去。
不远处,一个翩翩白衣的年轻男子,手中提着一盏红灯笼,迎着风雪,站在一块石头之上,吟诵着一首古诗:“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笑杀陶渊明,不饮杯中酒。浪抚一张琴,虚栽五株柳。空负头上巾,吾于尔何有……”
念完诗,年轻人走下石头,竟然提着灯笼,向木屋缓步走来。来到木屋前,年轻人一副自来熟的表情,问牛刚:“杯中之酒赏一杯来喝,可否?”
没待我们答话。
王大脸色陡变,怒喝一声:“喝你妈奶去!”
“砰……”
一枪打出。
红灯笼瞬间被打飞。
那年轻男子大惊失色,抛下手中的灯笼杆,狂奔而逃。
十几米之后,他竟然化成一条蟒蛇,唰唰在草丛里钻几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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