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羽毛跑了?裹挟了八九百个俘虏的约梅部战士,还有数量不明的荒原杂部?…那加上他的本部,恐怕能凑出三千个战丁,大半还都是能打的羽毛武士!…”
“以老羽毛的狠辣凶残、厚颜无耻、吃人不吐骨头…北方山谷的奥帕塔联盟,估计是挡不住他的!或许,只有那些迁徙不定、凶悍能战的阿帕奇诸部,才能和他对抗…羽毛氏族北上,嗯,这老狐狸,跑的可是真快啊!鼻子比狐狸还灵…”
歌鸟主祭沉默不语,手中的神杖握紧又松开,就像他心中起伏的杀机。他确实有弄死羽毛氏族,借老乡人头一用,来收买部族人心的打算。他也提前布置好了陷阱,大湖军团的两千特科斯武士,早就秘密乘船抵达,一直窝在雷金镇。可老羽毛遵从命令,干掉了大山鹰酋长,然后裹挟着俘虏,跑的比谁都快…却真是让人无可奈何,既找不到翻脸的借口,更伸手够不着他!
“主神啊!若是能有一支陛下口中,那曾经预言过的四足骑兵,哪怕只有几百人…那无论老羽毛怎么逃,也是逃不了的!…可惜,大鲸岛上虽说有了马,但听说才仅仅几只而已…”
“嗯?这老家伙逃都逃了,却还留下个儿子过来,任凭我处置?这又是什么意思?留个沟通的渠道,表示对主神和王国的顺从,表示对王国的臣服?这一步安排,可真是有意思…”
长屋中一片安静,唯有小羽毛的哭声。歌鸟主祭如鹰的眼神,落在小羽毛的身上,却看不到对方埋在地上的脸。
这哭声看似痛彻心扉,却又是否是真心实意呢?不过,真心与否并不重要,要不要留下这个渠道,留下和羽毛氏族合作的路,才是一个值得认真考虑的问题。而面对这个问题,务实的歌鸟主祭,并没有犹豫太久,就做出了决断。
“蜂鹰。”
“主祭大人?”
“他叫彭瓜里约特辛,也叫小羽毛。他是高原上的湖区人,是许多王国祭司的老乡。”
“主祭大人?”
“他父亲也来自湖区,没有信仰,是个真正狡诈的老狐狸。这是你坐镇约梅部火石镇时,必须警惕的对象!当然,羽毛氏族进了山,以后还会不会出来,就很难说了…而这个小羽毛,则是王国与山中沟通的渠道,也是一个能培养成祭司的上好学徒!…”
“主祭大人,您的意思是?让我收下他,作为自己的学徒培养?”
“不错。他以后跟着你,你要好好教导他,好好照料他,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信。这个孩子很灵活,很有潜力,是能大用的!你不要因为他的出身,而怀疑他…因为,他是被羽毛氏族抛弃的孩子。他也是投入主神怀抱,没有退路的祭司学徒!…”
歌鸟主祭面带微笑,当着小羽毛的面,对蜂鹰祭司说了两遍。一遍是本地的部族语,另一遍则是普雷佩查语。而小羽毛听到这一番话后,哭声渐渐小了,他悄然抬起头,隐藏着勾起的嘴角,却看到一双如鹰的冷厉眼眸,并无半点笑意…
“蜂鹰,你记住我刚才的话了吗?”
“记住了!主祭大人!…”
“很好!那我就先帮你一把,也帮着这个孩子,把他的退路斩断,亲手帮他真正皈依!…”
歌鸟主祭伸出手,温和的摸了摸小羽毛的脑袋,握了握他的头发,又看了看他的手。面对那种祭司看祭品的眼神,小羽毛瞬间就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强烈的不详涌上心头…
“歌…歌鸟主祭?…您这是…这是…”
“别怕!小羽毛,你是个好孩子,是个很有潜力的祭司学徒!但你还没有经受过刻骨的痛苦,也还没付出过信仰的代价!你的心思太活了,只有刻骨的疼,只有时刻不忘的痕迹,才能让你定下心来…”
“好孩子,就让我来为你补上最缺的一课!记住我的话,狡猾的聪明,对于真正的信仰而言,反而是一种累赘,是一种必须抛弃的负担!…就像你浑身的鸟纹,都不能代表虔诚,反而暴露出对主神的不信。就像你的十根手指,那两根小指,其实是无用的,倒不如献给主神…”
“主神庇佑,我会亲手为你皈依!血誓皈依,献给主神以血肉。让你亲眼注目着,自己的血肉在火焰中升腾,化作青烟,许下灵魂的誓言!小羽毛,你终究会成为最虔诚的信徒,在抛弃了狡猾的聪明,收获了对主神的敬畏之后!…”
歌鸟主祭神情温和,从怀中取出献祭的黑曜石匕首,锋利的寒光闪入眸中。他用温和的乡音,安抚着惊恐欲绝的小羽毛。两名王国的武士,则死死的把对方制住,只留下一双五指的手。而一簇神圣的火焰,也已经在帐中升起,一切都已准备好了…
“主神啊!先祖啊!…不!啊!…不!!…”
两声凄厉的惨叫,震得火焰都在摇晃。当一切安静下来,温和的乡音再次响起。这声音依然平静而亲切,甚至有些慈悲。
“愿主神的光芒,指引着漂泊的羽毛,依附在神圣的蜂鸟上,从此走向正途!主神的蜂鸟有八根爪子,这是神圣的吉数,也是最虔诚的见证!”
“主神啊!从今以后,羽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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