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上一次,陆思鄞为了让她恢复七日武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他是神医,该受万人敬仰,而不是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献出自己的生命。
有更多的人需要他,但却不会有人需要她。
她不被人所需要。
她很少连名带姓地叫他,乍一听,有几分凝重的意味,低哑的声音,是那样的让人心疼。
“如果你想要这两滴眼泪,就恢复一半武功,必须要找到传闻中与寒水草并列的另外一件圣物。”
闻宛白一怔。
涉及寒水草,她自然不会不知。
“你是说,早已在江湖上消失多年的玉骨无忧?”
玉骨无忧,多年以前,便与寒水草并列。
寒水草极难成长,它的生活习性与名字有几分相似,喜在寒冷的地方生长,所以,最终在水月宫落脚,百年才得一株寒水草,是旁人羡慕不来的福分。
“或许,并非是消失多年,只是被人藏匿了起来。毕竟是圣物,没有多少人,敢像水月宫这样招摇的。”
正如陆思鄞所言,水月宫素来高调,故而江湖人人都知这寒水草生在水月宫,这些年,早已不知有多少人试图闯入禁地,夺得这天下至宝寒水草了。
与寒水草不同,玉骨无忧这一宝物的去向,却是众人一无所知。
闻宛白轻轻望向手中的白瓷瓶,突然拔了塞子,仰头将瓶子中的液体尽数吞了下去。末了,是她自己的一滴泪,顺势流进了嘴角。汤药是苦的,眼泪是咸的,嘴巴里还藏匿了几许桃花的香气,想来是他熬制汤药时,加了花瓣。
“思鄞,我的家没了。”
她轻轻拭去唇畔的药渍,目光冷冽,语气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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