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又睡下了,爷爷也跟着赵队长去了河边,被民警同志询问了几句话。
问了圈白沙村的人,基本没人认出这是谁的。还是太清村村民跑过来看热闹,有个胆大地往前凑了凑,大叫一声:“这不是吴老头家的老二吗?那身棉袄子我认得!”
有人喊出了名字,其余村民也都有了映像。
原来那吴老头家是在太清村,有名的三兄弟,但不是说正面的有名,而是出名的街溜子。
吴老头有仨儿子,其中老大和老三成天不务正业,在村子里游手好闲,到了四十多还没讨着媳妇。
也就这老二还好点,靠着两亩田加偶尔上太清山打点山货,攒了点钱,娶了个婆娘。
虽说不怎么好看吧,但那年头能娶到个暖炕的,到底是算成家了。
吴老头也高兴和吴老二去后山打了几只山兔、野鸡啥的,在家办喜宴,请村里人吃一桌。
可这事,坏就坏在这喜宴上了。
当时农村里出点事,基本人人都会出力,然后主家会留大伙吃个饭。而当时去给吴老二家帮忙的人,一到那吓得脸都白了。
那是满屋子的白缎子,也看不见半点喜庆的红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办丧事呢!
村民们找到里面的吴老头和吴老二夫妻,三个人都在炕上哆嗦着缩成一团,一问,都说昨晚上听见了很多人在门口、院子里哭丧,可就没看到人影。
村民们没看见吴老大和吴老三,于是又去找,最后在柴房里找到了上了吊,舌头伸出老长一截的两兄弟。
恶臭不说,那呲目瞪眼的模样都把当时的村民吓尿了。
后来还是陈村长来主持大局,觉得事有蹊跷,又请了曾叔公来看。
曾叔公到了之后,绕着两人转了一圈,二话没说出了屋,打发众人在附近找树。很快,就有村民回报说在屋子后边找到了两只吊死在了树上的黄皮子!
曾叔公说,这两人是不知怎么惹到了黄皮子,被用换命术换走了两条性命。昨夜吴老头他们听到的哭丧声,也是黄皮子们哭丧。
这事后来是曾叔公给处理的,具体是怎么做的没人知道,只知道吴老头他们家剩下的三口人是保住了,没再出事。
这事听完,连爷爷都觉得格外玄乎。
吴老头家,爷爷其实仅限于了解的程度,有个孙子会来大队里读书识字。家里除了吴小叶外,就有个妈妈,有个爷爷,但没听说他爹是干嘛的。
这消失的吴老二原来是死在了乌鱼河里,又因为河道改道变浅,不知怎么冲了付丽娟的身,让她来这里挖自己的尸骨。
这么一想,整个事情就通顺了。
确认了死者身份,已经有村民去通知了吴老二的家里人。爷爷托赵队长照看下付丽娟后,自己小跑着回去太清村,把这件事告诉了曾叔公。
曾叔公正在编着一个纸人,那惟妙惟肖的手艺,能把村里卖纸钱的李瘸腿看羞愧。听爷爷把事一说,曾叔公也有些意外。
“当年那吴家两兄弟的事,我已经摆平了。按理说不该再出事啊…那吴老二失踪也有一年多了,也许是意外吧。”曾叔公嘬着牙花子,粗糙的手指往纸人身上糊着白纸。
爷爷想想,也有可能,就把这事一放。看到曾叔公摆弄纸人,大概也猜到他这干啥用的。
“叔,你就打算用个纸人糊弄他啊?那可是个鬼,知道被戏弄,急了可咋办?”
曾叔公道:“糊弄鬼,糊弄鬼,你怕个啥子?鬼会出现,就因为一个怨字,能让他把这心愿圆了,怨气一散。再把坟地一迁、槐树一砍,他不用多久就该入轮回去了。”
曾叔公说的话,爷爷当然是信的。
迁坟砍树这事,当然还是着落到了爷爷身上。两天后,爷爷请赵队长帮忙,凭着《宿土观星法》上的知识,把柳宿的坟迁了个不会被煞象对上的位置,又把纸人放了个棺材,和他合葬在一起。
当天晚上,爷爷就梦到柳宿春风得意地带着个美娇妻过来道谢。
本来爷爷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不料柳宿离开前,忽然语气认真地说:“林先生,我看的出你喜欢丽娟。你也知道,她之前身上还有另一个鬼灵,那个鬼灵死的有蹊跷,多的我不方便再说。你千万小心,也烦你和丽娟说一声,我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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