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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口大骂之后,曾叔公就蹲下开始一个劲的抽烟。爷爷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连忙问该怎么办。
曾叔公说:“怎么办?褶子了!”
褶子了的意思就是这事不好办,弄不好要砸的。
“不就是要树心吗?我再去砍一棵不行吗?”爷爷忍不住说,要说农村别的没有,树可是要多少有多少,村后太清山上樟榕柏柳一应俱全,有些老树年头不比白沙村的老榕树小。
曾叔公摇头叹了一声说:“重要的不是树心,重要的是这棵老榕树的树心。你猜为啥那蛇精会占着这树不肯走?因为这株榕树曾经被雷劈过。”
被雷劈过的树,也叫雷击木。在科学上就是常见的自然现象,不过在曾叔父这些人看来还有另一层意思。
榕树聚炁,天雷至阳,被引来的雷也不是普通的雷,而是雷劫性质的天罡劫雷。这棵老榕树曾被天雷劈过一次,寄身与这种树上,是可以避一次雷劫的。
这才是蛇精和黄皮子如此看重树心的原因,可树心只有一截,怎么分给两家?
现在可以说是骑虎难下,就算不想答应黄皮子的要求,也没办法回到之前的局面。蛇精不处理不行,难不成砍下来的树还能再种回去不成?
“当初我和那黄皮子谈的条件,是用榕树的边角料给它重修小庙、再铸灵位。榕树的边料,比不上树心,但也有一定作用。”曾叔公叹了口气,“没想到那黄皮子贼心这么大。”
“那现在怎么办?树都已经砍了,赵队长他们可都指望着您呢。”爷爷也急了,这事儿要是不处理完全,蛇精回来还不闹翻了天!
曾叔公左思右想,来回踱步,最后一咬牙,一跺脚,骂道:“他娘的,非逼老子出山!大柱,箭已上弦,不得不发。你通知葛木匠,大榕树还是造棺材!要快,没有前四后三了,咱们只剩两天时间!”
曾叔公说完,转身出门去了太清山。这时候曾叔公是爷爷的主心骨,见曾叔公定了主意,心中大定,叫了声好,赶紧奔着去了葛木匠家。
葛木匠还睡着呢,硬是被爷爷叫了起来。当时的农村人也实诚,一听事态紧急关乎人命,也没二话,叫起两个儿子就开工。
葛木匠自己就五大三粗的,两个儿子也血气方刚,三个人忙活了一天,木屑满天飞,才把大榕树剥皮去枝,弄成了大圆柱子。
因为赶工,原本的工期得缩短,葛木匠三人就吃饭时候歇几分钟,天黑了就点上灯继续干,一晚上没停。
赵队长他们也感激,除了说好的三斤白面外,还宰了只老母鸡,炖了汤,送了过来给三人补身子。
在当时的年头,一年到头吃不到个荤腥,白面和炖鸡可比现在金贵值钱。赵队长肯拿出这些,是真的下了血本了。
当天晚上,爷爷也没敢睡,看到村头黄皮子庙,心里痒痒地恨不得一脚给它踹了。
本来他对这‘干爹’还有了点好感,现在整这么一出,又让爷爷把他直接扫进了牛鬼蛇神的行列。
当晚爷爷就待在了葛家父子工作的棚子里,人家干活,他就给人端茶递水,做点力所能及的。心里着急,那也没办法,他也干不了木匠的活。
到了凌晨三点左右,几个人都有点熬不住,爷爷靠着椅子打了会儿瞌睡,三父子也轮流休息,就在最后刻成棺材的时候,又发生了件怪事。
爷爷回想也是记忆犹新,那被刨了树皮后露出来的树心,不像别的树干光秃秃的,居然像蛇鳞似的,布着一层层的纹路!
这哪儿是树?根本是条蛇啊!
这种木材那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葛木匠父子也是嗦着胆子干活,不时地问一句‘林神仙哪儿去了’。
爷爷猜测,这大概就是蛇精和黄皮子惦记树心的缘由了。
而我那曾叔公上了太清山后,一日一夜都不见回来,眼看已经到了初七,只剩了一天时间,爷爷心里急的是坐立不安,但表面上还要装作镇定。
因为曾叔父要的棺材不能是板钉的,而是要一整块雕出来的手艺,也就是中间不镂空,实心的。
这手艺,三父子也就葛木匠自己有,所以最后的步骤是葛木匠拿凿子一点一点完成的。
而说来也奇怪,那口蛇鳞棺材刚刚打完,曾叔父就从外边走进了工作篷。
这时的他穿了身干净的道袍,气质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干干净净颇有世外高人的感觉。
见到曾叔公,爷爷把心一放,跟着他在棺材边转了起来。
曾叔公仔细验收着这口新棺材,确定是按照他的要求做的,六尺三分长短。要说放成人嘛,稍微嫌小了一些。
但在场的谁都知道,这口东西不是给一般的人睡的。
“大柱,找几个人把棺材抬到那亩地里去。”曾叔公指挥着众人,然后又把看热闹的赵二壮从人群里叫出来,“二壮子,去找条黑狗。”
曾叔公所说的那亩田,就是向王寡妇借来的寸草不生的薄田,中间挖了一个七尺三分的洞。周围立着四枚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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