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与害民又有什么差别。”
没有人辩驳,因为张方平没给他们争辩的机会,发泄了一通之后,拍案说道:“青苗法令,实为百姓之累。依本官之见,不可存之,尽早废除,方是正理。”
种种表现,再加上一些流言。州衙上下官吏,都清楚张方平与范仲淹有矛盾,没有想到怨恨之深。已经达到这种地步,只要是涉及到范仲淹的事物,他就要表示反对,而今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
一时之间,众人谁也不敢出声,真有些噤若寒蝉的意味,毕竟,不是哪个都有敢拿自己身家前程直言不讳,得罪顶头上司的勇气。
心中发凉,似寒入骨,凭着仅余的点点良知,楚质弱弱说道:“张知州,若是废了青苗法令,那百姓怕是
“百姓怎样,定然欢呼雀跃。”张方平哼声道:”本官与某人不同,不负皇恩,心寄百姓,不敢忘记朝廷之常平法、惠民仓,既为接济百姓,直接送与他们有什么不好,何须放贷取息。”
“那知州之意是?”楚质微怔问道。
“即日,将各县放贷契约全部烧了。”张方平断然说道,又问了句:“你们觉得如何?”
还能如何,立时。一片颂扬之声,齐声称赞张知州体察百姓之苦,下此命令,百姓必然感激涕零,这倒是没错,不管谁下这个政令。百姓都会欢迎感激,赞扬歌颂。
易地而处,楚质觉得自己也非常喜悦,问题在于,站在官员的角度,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声:“知州此举,自然深得民心,但是如此一来,来年时候,常平、惠民仓却缺空无粮,若是又逢灾年,只怕”
要知道现在贷给百姓的钱粮。就是常平惠民仓的收藏,暂时借出,百姓收获时归还,才能保证仓库钱粮丰裕。反之,仓库真的就空了。
“不必多言,常平之法,本就是为了惠民,空缺之时,自有朝廷补全,不用尔等操心。”张方平不耐挥手,吩咐说道:“顾通判,明日你就张贴告示吧。”
”下官领令。”顾可知应声,也知道有些不妥,但是只要没有引起民沸,保全了眼前,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看见张方平坚持,楚质也不再开口,乖乖退了下去,反而已经尽了自己本分,而且没有伤害到百姓利益,反而是减轻了他们负担。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起来张方平这手真是厉害,就是知道他是为了反对范仲淹,但是人家打着体恤百姓的幌子,硬是谁也说不了半个不字,就是百姓,恐怕也更加感激这位知州多些,至于以后,所谓的长远打算,恐怕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吧。解决这件事情,张方平沉默了下来,旁人见了,立时识趣告退。
“且慢,楚知县留下。”
却听张方平淡然声音,楚质只好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止步,与之交好的纷纷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小心说话。事不关已的当然快步走开,免得牵连自己,转眼间,大堂就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两人。
“不知张知州有何吩咐?”楚质拱手,心里有点儿惴惴。难道张方平心胸真是狭窄如斯,连一丝丝反对意见也听不得。
“随本官来。”不咸不淡丢下句话,张方平径直往州衙后面走去,片刻便来到内宅院落,脚步却是不停。继续向内走去。
再跟就是私人宅第了,脑中居然闪现林冲携刀走入白虎堂的情节,迟疑了下,楚质连忙叫了起来:“张知州,下官,
“莫舌噪,别磨磨蹭蹭的,快些跟上来。”
张方平骂了句。犹豫片刻,楚质只好亦步亦趋。须臾来到厅中,落坐,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刀斧手。楚质悄然松气,异始寻思着张方平此举用意。
“刚才本官要废除青苗法令时,你明明反对,为何没有坚持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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