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领下,走到水井旁边时,却发现这里只有寥寥十数人,并没有想象中百千人排队的场面。
“百姓一般在什么时候来挑水?”难道走过了挑水的高峰期,楚质暗暗寻思,抬头看看太阳偏移的方位,大略推算出现在的时辰,才下午两三点左右。
刘仁之被问住了,这还真没有留意,毕竟贵为县衙主簿,像提柴挑水这类粗活,总有杂役负责,平时不要说接触过问,就连提及的心思都没有。
不过刘仁之的主管也不是白当上的,迟疑了下,立即反应过来”跑上前向正在排队的百姓打听起来,过了片刻,笑容满面的返回说道:“大人,下官问清楚了,百姓挑水并没有规律可言,一般是家里什么时候缺水了,就什么时候前来。”
两人都是穿着便装出来,所以水井旁边:丁二毋到他们,只是好寺的望了两眼,也没有什么特别应,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提着悬绳的木桶,丢入井口中,熟络的摇晃了下,把桶灌满水,又拉紧绳子,缓缓提了上来,如此反复,最后用扁担将已装满水的桶挑起,小心翼翼的行走,唯恐桶中之水洒泄出来。
“唉,终于亲眼目睹了百姓之苦;”楚质颇有感慨,自从搬进城市,用上自来水之后,这一幕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看到了。
“来回几次,才堪将家中缸皿注满,怕过不了两日,又要再来喃喃自语,楚质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闷。
“应该没有这般快吧,据下官所知,至少能撑十天半个月之久刘仁之低声说道。
“本官还以为百姓之家,跟县衙差不多,只备有五六只大缸而已似乎有些恍然,楚质笑道:“想来也是,升斗小民,更知生活之艰,深明有备无患的道理,家里备有十只八只巨缸倒也十分正常。”
本来以为百姓家里储水不多,但是听了刘仁之所言,楚质顿时明白自己刚才有些想岔了,这才是正常的,不然百姓每天都忙着挑水,不用干别的事情了。
刘仁之又有些糊涂起来,弄不清楚楚质怎么会这样想,寻思了下,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说明情况,便小声说道:“大人,寻常百姓家里只有一两只巨缸而已,多了也没有地方放下
“才区区两缸水,怎能支撑半个月?”楚质惊疑起来,难道是百姓生活习惯与官宦家庭不同?不用淋浴、洗衣、做饭,
“为何不能?。刘仁之莫名其妙道:“十天半月还算是短的,有节俭的百姓之家,能够用一月有余。
“他们是怎么用的,真够节俭啊。”楚质惊叹起来,怎么这种优良的传统美德却没能流传下来,那国家就用不着隔三差五提倡节约用水了。
不过仔细一想,楚质又觉得很恐怖,这么少的水都能用一个月,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度日的,该不会真如自己所想,从来就不洗澡”想象一下,楚质就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这种日子怎么熬啊。
“也没怎么用啊,每日少饮几碗水即可刘仁之说道。
“少饮突然之间。楚质发现有些不对,该不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吧。
思考片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楚质皱眉说道:“刘主簿,才一两缸水,百姓怎么能用足一个月,难道他们就不用洗衣做饭不成?。
“洗衣做饭可用井水啊话刚开口,刘仁之也意识其中的矛盾,顿时明白楚质怎么一脸惊讶的模样,连忙解释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杭州能饮用的井水只有六口,但是不能饮用的井水却不止六口
“什么意思,你说得明白些。”楚质有些难以理解;
“也就是说,除了西井、金牛池、方井、白龟池小方井、相国井等六处之水能正常饮用之外,杭州城内还有大大小小许多口水井,可是那些井水都咸苦难咽,只能另作他用”刘仁之继续解释起来。
“为什么?。楚质问道。
“大人此言何意?”刘仁之有些不明白。
“都在杭州城内,怎么会出现这咱泾渭分明的情况?”楚质问着,走到井边,向百姓讨要的半瓢井水,啜了半口,细细体会,虽比不上山泉清甜可口。但味道却也不差。
对啊,这是为什么呢,刘仁之呆楞不语,只是听别人这样说,仿佛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许曾经有过那么一丝诧异,但是时间久了,也渐渐的习惯淡忘起来。
“走吧,到其他地方看看楚质说道,对于刘仁之的忽略,他也没有觉得奇怪,毕竟在生活中,有很多事情看起来非常普通,但是仔细研究却发现其极不简单,不过往往被人习惯成自然的忽略过去。
“下官失职了。望大人恕罪。”刘仁之惭愧说道,城外井水突然变苦涩,这还能推说在衙里忙着公事,不能及时了解情况,但是在杭州为官多年,居然对眼皮底下的事情却不清不楚,这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其实也说不上失职,只是不留心环境而已,还是那句话,已所不欲,忽施于人,延而伸之,楚质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情,下属也不清楚的,就算是应该知道的常识,只要问题不严重,他并不喜欢随意责怪别人。
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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