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老夫自有打算。”相对下属的群情鼎沸,范仲淹显得淡定许多,待众人劝进告一段落,才微笑说道,故意漠视下属们的质疑。
其实这些官员也清楚,如今杭州城的情形,米粮提价是必然的,谁也无法阻止,之所以报怨纷纷,主要是对范仲淹下令之前,没和他们打声招呼而心有不满,这让他们有被忽视的感觉。
当然,此外也有不少是真心为民打算的官员,忧心百姓之苦,就在他们想继续劝说范仲淹之时,一个衙役匆匆忙忙奔了进来,顾不上喘息,急忙行礼叫道:“太守,朝廷急件。”
嗯,范仲淹浓眉微微轻挑了下,本来还想趁着人齐,找各个知县了解下地方灾情,现在看来,也只能押后了。
见到范仲淹有正事要处理,官员位也只好纷纷闭口,识趣告退而去,而范仲淹也没有挽留,只是吩咐各县知县别着急返回辖地,留在驿站等候召见。
出了衙门,有真心为民考虑的官员纷纷摇头叹息,准备另找机会劝进范仲淹,而有些心怀鬼胎的官员,表面也是唉声叹气的,其实心里却暗自高兴不已,甚至有心理龌龊的,忖思着是不是该往朝廷递个折子。
人心隔肚皮,楚质虽在其中,但也不可能猜透众人心思,与几位同僚拜别之后,就欲上轿返回县衙,却不想身后传来张元善的声音。
“楚知县,稍等。”
“张大人有何指教?”楚质慢慢回身,面带微笑说道,接触几次,楚质也发现这个张元善外表虽然冷傲,但也并不是个难于相处的人,而且在民间的官声也不错,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时近中午,忙碌许久,想必楚兄也有饥意,不如由我做东,请楚兄共赴青云楼,不知楚兄意下如何?”张元善说道,脸上虽然没有什么笑意,但说话的态度的确十分缓和,有异于平日。
确信自已没有听错,楚质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好奇,自然不会拒绝,不假思索应承下来。
青云楼,邻近州衙,只隔了半条街道,名字取得好,隐喻平步青云之意,加上楼内的布置、菜色也极具特点,杭州官场中人时常会光顾一二,所以青云楼虽然算不上杭州城中顶尖的酒楼,但是生意却有几分红火。
然而,受到灾情的影响,不少人也有意识的开始节约开支,况且受到粮价上涨的冲击,对青云楼的生意也有些影响,不过民以食为天,就算心情怎么忧虑,但终归是要吃饭的,当楚质与张元善乘轿来到酒楼时,楼中也有不少人在用膳。
“两位官人楼上请。”
伙计很机灵,见到轿子落在门前,急忙迎了出去,待发现是两个官员时,更是诚惶诚恐的笑脸相迎起来。
二楼厢房很素雅,摆设简洁,墙壁悬挂几幅意境飘逸的山水字画,笔力还行,虽不是出自名家,但也应该是特意请人临书的,与房中布局相互映衬,十分贴切。
习惯性的观摩字画片刻,楚质回过身来,却见张元善正在分茶,银白色的水注居高临下,溅落在兔盏之内,与茶沫相融,形成各种形态各异的图案,淡白蒸气缕缕袅袅,散发出淡淡清香。
楚质轻轻坐下,仔细观赏着张元善挥洒自如的动作,心中却感叹不已,或许是天赋不佳吧,老师何涉明明是个分茶高手,而他也有心学习这看起来潇洒俊逸的分茶手法,可惜不管怎么练习,何涉怎么用心指点,就是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多次未见成效之后,这让深感名师出高徒的何涉,一改平日赞赏有嘉的态度,开口大骂朽木不可雕也,最后也只能无奈安慰感叹,人无完人,没有天份,果然强求不得。
双手示意,楚质小心翼翼端起茶盏,乳白色的茶汤清透闪着光泽,凑近鼻间轻微一嗅,清香之气令人心旷神怡,掩袖举杯饮尽,回味无穷,且一股暖流从胸口溢散全身,毛孔舒张,清爽之极。
与何涉相比,技术固然稍逊一筹,但自离开京城之后,再也没有品尝到这样入口津的香汤,看来为了以后的口舌之欲,少不了尽心帮忙了。
在品茶的时候,张元善几次欲言又止,楚质不是瞎子,当然觉察得出来,忖思了片刻,轻轻放下茶盏,楚质微笑道:“张兄连日奔波辛劳,着实是吃苦了。”
也不是楚质故意奉承,事情本来就是如此,张元善奉命引流灌溉农田,整日在外勘察地形河貌,早出晚归的,有时甚至夜不归宿,数日下来,的确比以前清瘦了些。
“为社稷百姓,不敢言累。”张元善肃容拱手,随之谦虚几句,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楚兄,在下有一事相询,还请不吝赐教。”
“不敢,张兄有言尽管直言,在下绝不欺瞒。”楚质笑道,好奇之心大增。
清峻的脸庞隐约闪过一片红潮,张元善犹豫了下,才艾艾说道:“听闻,楚质与沈文通、沈睿达兄弟私交甚厚。”
这是肯定的语气,现在杭州城中,谁不知道楚知县与沈榜眼是同榜进士,楚质赴任之时,沈遘可是倒履相迎的,而这几日,沈睿达更是时常到钱塘县衙拜访楚质,更有风声传出,楚质已经聘请沈辽为幕客,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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