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可与小的前去,只不过现在那里可是挤满了人,燥闷得紧,可能会让您受点累。”
“嗯,瞧这情形,店里也没什生意,去看看也好。”忖思了片刻,掌柜缓缓点头,要知道自家店铺经营的是糕饼生意,与米粮息息相关,市面上的粮价涨了,成本自然有所提高,虽然库里还有存储,但谁知道旱灾什么过去,粮价什么时候平稳回来,秋收无望,荒景之季,还要过冬,不多准备些米粮,这心里怎么能安稳得下。
人同此心,不仅是掌柜有这个心思而已,此时城东米市可谓是人山人海,放眼望去,还算宽敞的街道,每个角落都有人头在攒动,少说也有好几万,人与人之间连一丝空隙都没有,紧紧的贴在一起,这场面用摩肩接踵都不足以形容,或者也只有后世的春运高峰期才可与之相比了。
还好因为前几日来买粮的百姓过多,也偶尔发生过几场小事故,官府为了确保安全,早就安排有兵丁与衙役来维持秩序,而范仲淹在宣布米粮涨价时也考虑到这点,不仅加派人手过来,还多设立了几个贩粮点,双管文下,才不至于闹出乱子来。
既然是米市,当然不仅只有几家官铺而已,整个城东少说也有好几十家米铺,而众人所在的街道是东城最繁华的,米店也有十来家,其中开门做生意的也有七八间,不过相对官铺而言,这些店铺的米粮要价太高,多出几十文。
哪怕只多出区区几文,在官铺米粮没有耗尽之前,生性节俭、精打细算过日的普通百姓宁愿累些,也不会上门购买的,所以相对而言,那几家粮铺店内就显得过于冷清,而店外却排起几条长龙。
长龙连绵不绝,源源不断,站在高楼之上,极目运眺,依然看不到尽头,某人不由生心感慨,叹声说道:“如果有一半人来帮衬我们的生意,那大伙下半生就不用愁了。”
“哈哈,古兄不用着急,再过几日定然会如愿以偿的。”
“说的也是,看这情形,官库米粮定然撑不了多久,到时候。”说到兴奋处,得意的笑声溢满高楼,亲眼看见官铺涨价,众人再也没有怀疑,如果不是为了在人前保持风度,恐怕早已手舞足蹈起来了。
“章兄,事已至此,我们也该开门做生意了吧。”眼前热闹的景象,让不少人心中躁动不已。
“还是那句话,不急于一时。”章东主显得很淡定,微笑说道:“米粮才刚刚涨价而已,还没到火候。”
“章东主言之在理,鱼儿才咬饵,还没钩住,不稳,如何能钓得大鱼啊。”
大家都不笨,仔细一想就明白过来,粮价刚涨,百姓还没有缓过神来,出于节俭成自然的习惯,宁愿排队等候,也不愿多花冤枉钱,可是当过了段时间之后,心情就变得烦躁不安,特别是排在后面的人,等待过久,耐性一点点被消磨,到了最后,肯定有人受不了,愿意多花钱购粮而归,以摆脱这种心态。
见到众人无声微笑,以为是在嘲讽自己,某人讪笑辩解道:“让大伙见笑了,小弟只是怕夜长梦多而已,毕竟那范也不好相与之辈,谁知道他会突然整出什么花样来。”
“兄长尽管放心,鱼儿已然在池中,难道还能游出去,变成过江龙不成。”一语双关,众人会意,哄然而笑。
“不然,洪兄担心的也有道理。”章东主笑了笑,轻声说道:“不过确实不用担忧,刚才在下已经寻人打听清楚,他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嗯,我也收到风声,这几日他时埋首于案卷之中,除了偶尔接见下职官员,过问赈灾情况外,再无其他动作,还在等朝廷拨粮的批复,显然是无计可施了。”
这些人在杭州城中经营已久,官衙之中自然有内线,虽不敢说对范仲淹的私稳了如指掌,但要想知道他平日里的一举一动,却也是件简单的事情。
“终究是老了,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困守于城,想有所作为,难。”有人断然说道,语气之中似乎有一丝惆怅、感叹?
众人暗暗点头,深以为然,按照范仲淹以前的性子,赴任这么久,新官上任那三把火早就已经烧完了,而如今却平平淡淡,一点动静也没有,想来是年迈气衰,经不起贬谪之痛,就此消沉了吧。
或者有人会觉得奇怪,既然他们明白朝廷迟早会拨粮赈灾,那为什么还表现得如此淡定从容,好像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而事实的确就是这样,都说是拨粮赈灾,那粮食当然是用在赈灾上面,谁人敢买卖。
况且宋朝疆域那么大,不仅是杭州,每个地方都有可能发生难以预料的天灾**,根本不可能存在天下太平大治的时候,为了应对这些发生或即将发生的灾难,朝廷固然是建造不少太平仓、广惠仓之类仓库存储粮食以备不时之需,但也不可能仅只为一个州县的灾难而倾全国之力赈济,就算是拨粮,肯定也是有限度的。
当灾难发生时,地方上报请示,朝廷最常用的作法就是,根据地方受灾情况,及人口多少,综合考量,只拨给够能基本维持百姓生命的数额,只会少不会多,所以就算朝廷的赈济粮运到,也影响不了粮价。
想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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