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门,西为死门,一般情况下,是供囚犯专用的。
如今是迎接新任知县,仪门自然是敞开着的,众人走了几步,楚质却忽然停了下来,只见在仪门内甬道上有宋太宗御制戒石碑,正面书“公生明”三字,碑阴书“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等字样。
经过三叔楚潜的指点,楚质站在石碑前,整理了下仪容,毕恭毕敬的朝石碑施礼,以示不会忘记太宗皇帝的训诫,其实众人心里清楚,这个礼节可有可无,如果楚质真的对石碑上的字视而不见,也没有人会说什么,但是见其郑重其事的模样,却让不少人心中感觉这位新任知县,似乎还是很敬重朝廷的。
走过仪门,就是县衙的大堂,也就是审案的地方,大堂东侧为吏、户、礼科房,西侧为兵、刑、工科房,此外,在大堂两侧还有东库房、承发房、签押房等机构,也就是皂吏们办公的场所。
大堂之后还有二堂,是知县调解处理一般案件的地方,毕竟什么案件都要开堂审理,那知县还不累死,二堂之后就是三堂,是知县处理政务公文的地方,这时候楚质自然没有兴趣前去巡视,而是在刘仁之的引请下,由大堂屏风两侧往后,进入到县衙宅院内,这里就是县官休息的地方。
一栋二层阁楼,楼下有数间厢房,还有一个会客厅,还算宽敞的宅院内,布置精巧雅致,假山奇石,溪水环绕,几丛不知名的红花绿树错落有致的点缀其中,引来几只花蝶翩翩起舞,微风轻拂,暗香阵阵。
当然,这只是县官的主宅,其外还有十数间房屋围绕主宅之内,毕竟古代的建筑在向上不能得到扩展时,只有使劲的占地才能将宅第建造得更加的豪华精美。
“知县大人,恕我等自作主张,已经在花园处设下酒宴,为您接风洗尘,不知县尊可否移步前去。”来到内宅,待楚质打量片刻,刘仁之随之拱手说道,这是惯例,接到沈家传来的消息,刘仁之就开始着手准备,在码头见到楚质之后,更是先差人悄悄回县衙将这事安排妥当。
除非『性』情耿直到不近人情的地步,不然没人会拒绝这个提议的,楚质也是如此,吩咐长贵几人将行李安置在卧房中,随之在众人的簇拥下,越过宅门,走到花园处,这里地方确实比较宽敞,也是郁郁葱葱、暗香浮动的场面,然而,浮动的暗香却不是鲜花香料,而是十几个姿容俏丽的少女。
接过楚质质询似的目光,刘仁之连忙悄声解释说道:“这是州中乐司的女伎,听闻知县上任,特意前来歌舞助兴。”
时下的风气就是这样,况且宋朝时候的乐司,其主要功能确实只是为宴会助兴而已,没有其他什么职能,楚质微笑释然,与沈遘上前在『主席』位上坐了下来,而刘仁之与皂吏们自然不敢怠慢,纷纷按级别高低,以楚质为中心,分列坐好。
见楚质点头,刘仁之立即明了,微微示意,早有准备的仆役从两侧鱼贯而入,将热气腾腾的美酒佳肴搁放在众人的席案上,而就在这时,似有若无的弦乐声慢慢响起,声音也越来越响亮,衣着华丽的少女们,纷纷随着旋律翩跹起舞,印花衣裙随之旋起,呈现出曼妙轻柔的舞姿,与此同时,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传来:“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景纯,别看我,这可不是我安排的。”沈遘微笑摇头道,轻手举杯示意。
“除了你,还能有谁?”楚质轻笑道,也端起了酒杯,向席间众人示意,小抿了口酒,发现这酒的口感偏向于软绵,鲜甜醇厚,似乎还有一丝甜意,回味了下,还真是如此,好奇打量了下,却见酒水晶莹透亮,呈瑰丽的琥珀『色』泽,轻轻微嗅,香气浓郁醉人,自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是江南有名的陈酿黄米酒,与汴梁城的淳酿有些差异,景纯可觉得习惯?”沈遘微笑说道,轻眨了下眼睛,似乎在隐喻着什么。
“文通,你忘记了,我祖籍可是在江南的明州,常言道酒是故乡淳,如今看来果真如此。”楚质笑着说道,举杯畅饮起来,也不知道是宴会气氛慢慢浓郁,还是因为听到楚质之言,席间众人没有了刚才的拘束,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上官满意,下属自然安心,一方是有意融入,一方是有心讨好,这顿酒宴自然是其乐融融,耳中听着丝竹之乐,口中品尝着美酒佳肴,直到月落半空,宴席方才罢去,不敢惊扰县官休息,皂吏们纷纷告辞而去,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经过仔细观察,知道新来县官不是个厉『性』之人,皂吏们心中确实定了几分,今晚应该能睡个安稳觉了。
“景纯,现在大可放心的高枕安眠了吧。”手提灯笼,站在内宅后门前,沈遘轻笑说道,俊逸的脸庞泛起几分红润。
“多亏有你这尊大佛为我坐镇,不然心里还真有些忐忑。”楚质轻声说道,初临陌生的地方,而且对于县衙事务也是一知半解的,心里不虚才怪。
“那可要我多留数日?”沈遘笑道。
“绝对不行,耽误你的行程,已经很让我过意不去,如果再要麻烦你,那我心里就变成不安了,况且你能帮得了一时,却帮不了一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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