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妹妹说,官家回宫之后,一直在御书房里,也没有批阅奏折,似乎在考虑什么事情。”张山甫回答道,脸上有些笑意:“看来官家已经领悟到父亲煞费苦心的提醒。”
“如此至好,不然我们也只能冒着让官家不悦的险,在朝会中直言上奏了。”张尧佐点头说道。
“还是父亲想得周到,毕竟官家还没有正式下诏要召回范仲淹,我们也不好进谏,只有旁敲侧击,让官家知道我们的立场。”张山甫笑着说道。
听到儿子的奉承,张尧佐表面上毫不在意,心里还是有几分得意的,正准备表示下谦虚,忽然发现厅外人影闪动,脸『色』忽然一变,沉声道:“谁在外面。”
“祖父、父亲,是元儿。”张晋元连忙回答,快步走了进来,乖巧的行礼道。
“今日又到哪里嬉戏去了,为何这么晚才回来。”张山甫说道,语气似有不善,知子莫若父,无论张晋元表现得多么乖巧,也掩饰不了他纨绔的作风,而这恰恰让张山甫心中最为不喜欢的。
“元儿也没去哪。”张晋元嗫嚅说道,在张山甫的『逼』视下,也不敢往下说。
“元儿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你发什么脾气。”张尧佐说道,有几分维护之意,俗话说隔代亲,对于这个长孙,张尧佐心里还是很看重的。
有张尧佐护着,张山甫也不好再责备下去,恨铁不成钢似的瞪了眼面『露』喜『色』的张晋元,口中喃喃说道:“有时间出去戏耍,还不如在家中读书,就算考不上状元,中个进士也好。”
张晋元闻言,嘴角轻轻撇了下,心中也暗暗嘀咕起来,你考不上也就罢了,还要自己受这份苦。
“又把老子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就算成为朝廷官员,张山甫还是不改在家乡豪气的作风,看见张晋元满不在乎的神情,立时愤然而起说道:“瞧瞧你自己,人家年龄与你相邻,早已是状元榜眼,还有年纪比你小几岁的,都已经进士及第。”
“进士及第又怎么样,一样是没有官做。”张山甫滔滔不绝的教训,让张晋元有些烦了,忍不住轻声反驳道:“就算不是进士,只要你们求下姑姑,直接让官家赐予我一官半职不就成了。”
想到自己官职的来历,张山甫顿时愕然,半响之后才悻悻说道:“你说的倒轻巧。”
“本来就很容易嘛,只是你没有想到而已。”张晋元小声说道。
“你这小子。”张山甫勃然大怒。
“行了。”张尧佐挥手,认为张晋元说的没错,自己这些人辛辛苦苦阻止官家召回那个范仲淹,为的不就是这个轻巧容易吗,随之和声说道:“元儿,你说谁进士及第没有官做啊?”
“就是那个楚质啊。”张晋元满面的兴奋说道:“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肯定在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如今让朝廷发现,所以才不给他授官职,活该。”
有资格参加朝会的,都是些高官大臣,为了个荒谬理由为难人家小进士的事情,谁也没好意思外传,况且短短的时间内,事情也没有那么容易泄『露』,所以城中百姓也是听到当时在场的进士谈论才知道消息,具体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人了解,而楚质确实是冤枉了人家张晋元,纨绔子弟也有尊严的,在外面与楚质发生冲突的事情,他从来就没有向家里说过。
“闭嘴,胡说什么呢。”张山甫斥喝道,这回张尧佐也没有制止,毕竟在人家一个小进士身上做文章,已经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如今在自己人面前,就不必掩饰了。
惊吓了下,张晋元嘟喃说道:“本来就是嘛,外面的人都是这样说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别学人胡言『乱』语。”张山甫斥责问道。
“元儿,听你之意,似乎对这个楚质,有什么看法。”察觉张晋元的言不由衷,张尧佐轻微皱眉问道:“你和他有过节?”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