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手旁观,其中的异常确实值得注意。
皱眉苦思片刻,赵概脑子中忽然灵光一闪,有些不确定说道:“宫中有传闻,前几日官家似乎提到希文兄了。”
“具体怎么回事,快详细说来。”何涉眼睛微亮,有几分急切之意。
“就是在前两日,官家在批示新科进士官职时,曾经向身旁的内侍提到,几年不见范相,却不知他如今可安好。”赵概说道:“宫中是这样传言的,也不知是否属实。”
“近几年来,朝廷冗官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一日之内又增添数百官员,想必官家也心有感触吧。”沉默了下,何涉轻哼说道:“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逐希文出朝,现在后悔。”这话还没说完,何涉反应过来,而赵概也立即想到,对视一眼,同声道:“难道官家有意召希文(兄)回朝。”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赵概兴奋之『色』难以抑制,忍不住站起来,在厅中来回走动,笑容灿烂说道:“苦等了多年,终于盼到了。”何涉何尝不是如此,老怀大慰,红光满面,但忽然之间,嘴角绽放的笑容立刻僵住了。
“叔平,别高兴太早,恐怕此事也如镜中花水中月,虚幻难以实现。”何涉声音苦涩道,眼睛掠过一丝忧郁的明了。
“学士何出此言?”赵概『迷』『惑』不解道。
“什么三十为相非社稷之福,这分明是在提醒官家,不可让同党之三人为相。”何涉冷声说道:“宽夫和你已经入了政事堂,如果换成其他人或者他们还能接受,可是那人是希文的话,他们自然要加以抵制。”
“也就是说,他们明着是在借景纯的年龄来生事,暗地里其实是在打消官家的念头。”赵概恍然,随之气愤说道:“果然是一群小人。”
“此事固然是老夫的推测,但可能『性』也有十之八九。”何涉恨声道:“近年来,官家将你们逐一召回朝中,想必他们也察觉官家似有悔意,如今宫中传出这样的消息,自然让他们寝食难安,但也不敢明着进言阻希文回朝,害怕被天下人咒骂,也只能旁敲侧击了。”
赵概生气之余,苦笑说道:“这样说来,景纯是被我等给连累了。”
“那是他们卑鄙无耻,就算景纯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你们的。”何涉安慰道,心里也有一分愧疚,毕竟如果楚质不是自己的弟子,肯定不会平白蒙受这无辜的泼赃污垢。
“景纯与学士之间的关系,他们肯定心知肚明,官家也十分清楚。”赵概轻声说道:“怪不得张尧佐刚刚上谏之时,官家根本不予相信,还反驳几句,后来听他们反复强调三十为相的言论时,一脸的若有所思,迟迟没有下定论。”
“那你见到此情况,肯定是和他们争辩起来了吧。”何涉了然说道,轻叹了下。
“听闻如此荒谬之言,我如何能按捺得住。”赵概点头承认,有些奇怪的看着何涉,小心翼翼问道:“学士,莫非我做得不对?”
“不是不对,而是错了。”何涉摇头叹道:“且不说景纯是天子门生,你身为知贡举,也不知道避嫌,这样为他辩护,容易引人非议,况且当初希文是何原因被贬出朝廷的,你还没有忘记吧。”
“自然不敢相忘,官家有言,至治之世,不为朋党。”赵概轻声说道,立即有些隐隐约约的明白过来。
“你越是与他们争论不休,以官家的『性』子,就越犹豫不决,如果你和宽夫一样沉默不语,如此荒谬的言论,官家岂能相信,况且”何涉沉声说道:“不要忘了,朝中还有观文殿楚学士在,他都没有开口,你着急什么。”
“学士教训的是,这回是我冲动了。”赵概说道。
“关心则『乱』,以后注意即可。”何涉轻轻颌首,目光有些黯淡起来:“希文错过此机会,不知道还要再等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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